是有多幸運?
纔有這麼多人一起,簇擁着進入十七歲。
沒有特別的活動,也沒有刻意的文案,只是那麼多人聚在一起。
他們,沒有驚訝於王媛媛家的豪宅,也沒有質疑林盼兒的安排。
有一個地方,聚在一起,過一個開心的下午,就很滿足。
楊安娜跟林盼兒和好了,王媛媛也成了大家的好朋友,最後顧磊和餘聖甫也握手言和。
少年,好像被神明沒收了膽怯,像肆意的風,像熠熠發光的星辰,像不羈的野馬。
他們就是整個世界。
柴米油鹽醬醋茶都不用去想。
王媛媛很大方的,讓同學們把沒喫完的食物都帶回學校。她好像找回自信,滿身散發光芒。
住在學校的同學,四五點就回去,每週只有半天假,每一分鐘都很寶貴。
住在靈山的同學,五點鐘父母都開車來接。他們基本都在工作,好不容易有個週末的相處時間。
再過一年多,孩子們上大學。天南海北的想見一面不容易。
林盼兒留下來幫忙收拾,被王媛媛拒絕。阿姨一會兒就回來,用不着她們花時間。
“門口那位,等了很久,要不然你去跟他聊聊。”
還能聊什麼?話都說得很清楚。渣男和海王電視劇裏見得多,他嫺熟的技術,也沒少禍害人。
沒有戀愛腦的女人,你跟她講什麼愛情?都是白費力氣。
既然重生了,林盼兒在感情這條路上,只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專殺各種渣男和海王。
“那好吧,媛媛我先走了。生日禮物都留在這裏,以後再看。”
林盼兒背上書包,裏面放了穿過的禮服,和安娜送的毛衣。
一出王家的大門,餘聖甫就搶過林盼兒肩上的揹包,背到自己身上。
“有一條近路,可以走回學校,只是要穿過一些田野。”
“好啊,我從小是在農村長大的,喜歡田野。”
穿過兩條街,就是一些莊稼地,九月的下午,天氣正好。
“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林盼兒擡手放到他面前。
他的手心有汗,不知道是因爲熱,還是別的。
他拉着她的手,走到田埂上,陣陣風吹來,有稻花的清香。
靈山因爲一座山而得名,在科技不發達的年代,人們很敬畏大自然,而山就是大自然中神明的一種。
據說以前沒有醫院,普通人沒錢請郎中,就去靈山採草藥,各種不同效果的草藥,治病特別有用。
“你上過靈山嗎?”餘聖甫指着遠處一座蒼翠茂密的高山。
“沒有。”
“想去嗎?”
“沒有想過。”
“你現在想一想。”
“今天不想去。”
偶爾遇到從農田回家的人,他們有勤勞的習慣,祖祖輩輩從地裏刨食,對土地有特別的愛,不分節假日的勞作。
“我上高中之前,都住在農村,跟我外婆一起。”
“今年暑假的半夜,我們和往常一樣在後山乘涼,我說的後山挨着一片墳地,埋葬了村裏所有的先人。”
“外婆的家就挨着墳地,屋後有一片空地可以乘涼。”
“等到晚上九點多,鄰居們都慢慢回去睡覺了,只有我和外婆。我看到遠處的墳頭好像有兩個人。”
“我外婆說,可能是豺狼,也可能是惡鬼。我們也馬上回去了。”
“我是個無神論者,但我相信那兩個人頭是惡鬼。”
……
“如果是我在,就會拿着棍子去打他們。”
“可惜是我和外婆在,過去了,可能就回不來。”
餘聖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他從小就在靈山長大,父親從教師做到校長,母親在文化局上班。
“我家有兩個弟弟,從出生都跟着父母在靈州生活,我們很少在一起。”
“你能想象嗎?我五六歲就會找村裏的赤腳醫生打預防針,七八歲看着外公離開,看着他們做喪事。”
“放學回來,就窩在家裏陪外婆,她腿腳不方便,哪裏也不能去,所以我也哪裏都不去。”
“他們不識字,家裏沒有書本,我把學校裏的書都翻爛了,偶爾去表哥家,他們人很好,只是窮。”
“你可能沒有經歷過窮日子,就是幾天喫不上飯的那種,就好像我開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