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軍竟然自學高等數學。
還是在第一次月考前夜,看來他根本沒把月考放在眼裏。
作爲一個重生者,自認爲是妥妥的學霸,忽然被整得陣腳大亂。
躺在牀上,林盼兒有點破防。想來好多事情並不是偶然的,考上頂級高校沒有想象中容易。
她又開始阿Q。
也許,他只是數學厲害。
再說,高中也不考大學的內容。
想到這裏,她想靜下心來,但是很難。看着手錶已經十二點,更加煩。
真學霸的眼裏只有課本,看都沒有多看她一眼,而她半個月專搞些有的沒的,不僅沒有珍惜機會,還沾沾自喜。
一直到兩三點,她還沒有睡着。
稍一翻動,木架牀就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她忍住不動,努力地想讓自己睡着。
越是這樣,越是睡不着。
如果是以前,喝杯酒,放點音樂,躺下就能慢慢進入狀態。
好想有一杯酒,把自己灌醉。
就在這樣的思緒裏,一直掙扎到窗外泛白,天都亮了。
早上八點就開考,第一門語文。
六點多寢室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已經有人起牀。林盼兒感到頭昏昏沉沉的,掙扎之後,心裏反而沒那麼急。
月考的成績也不算什麼,頂多就是會引來別人的議論,林盼兒最不在乎的就是這個。
27號下午月考結束,很多同學在對答案,也有一些出去放鬆。林盼兒特意觀察李軍,他像座大山一樣,看書。
晚自習放假,大部分人回家或者呆在寢室,有一些出去逛街。王媛媛回家的時候邀請林盼兒一起回去。
她拒絕了,抱着試卷回教室。
熟悉的身影還在,李軍坐在第一組靠窗的位置,也是第四排。
林盼兒把六科的試卷都看完一遍,年輕就是好,整晚沒睡覺,一杯濃茶下去考得不算太差。
好與壞就看作文的發揮。
小問題,高考的語文和英語作文題都記得。數學難一點,就看理綜。
要想理綜考得高分,不僅要搞完書本,看來還要想辦法跟李軍請教。
跟學霸打交道,很有經驗。
主動去找男生,她完全沒有。
林盼兒明白一個道理,越強的人,自尊心越強。要征服他的唯一辦法,就是比他更強。
要讓他主動的辦法,就是要一直比他強。
在老師來催促關燈的時候,她纔不情願的收拾桌子。伸了個懶腰,拿着英語書裝模作樣的回去了。
大學考過專八,後來又考過託福。這種高二的英語試卷,對她來說就是高中生做加減法。
靈山一中在經濟落後的縣城,沒有學而思,也沒有新東方。英語教學自然落後。
別說同學,就是那些師範畢業的英語老師,講一口本地英文,上課的聽着都彆扭。
林盼兒很少開口,畢竟工作上每天都要說英語,在大深圳歷練十幾年,工資不高,技能一樣都不差。
大齡單身女青年,平時在家,不是看美劇,就是看港劇。英語和粵語算很標準。
說到這裏,靈山一中的設計者也是個天才。女生宿舍在教學樓的後面,男生宿舍則在前面。
男女生晚自習之後,根本沒有接觸的機會。
食堂和操場都在男生宿舍的那邊,女生去喫飯,去打水,去操場運動會經過男生宿舍。
因爲體育生的宿舍是必經之路,正在路口第一間,他們荷爾蒙過盛,甭管哪個女生路過,見到就會吹口哨。
老師管不了,也懶得管。所以女生們沒事兒,一般不出門。
操場上幾乎沒有女生的蹤影,女生的活動區域,僅限於宿舍後面的空地和樹林。
教學樓關燈,李軍向前走,回男生宿舍。林盼兒從樓梯的後門,去女生宿舍。沒有交集。
無論走到哪裏,林盼兒都帶着英語書,要不然無法解釋,英語考滿分。
9月30日,星期六。
早自習的鈴聲剛打響。
鄭青松站在教室門口,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揚,面露紅光,喜上眉梢,一副完全繃不住的狂喜表情。
作爲年級主任,完全沒有一點穩重的樣子。
他迫不及待地走上講臺,完全不管理表情。看了一眼臺下期待的眼神,他又清了一下喉嚨裏的痰。
“鄭主任,別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