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學校以後,林盼兒直奔餘家。
她不想再出門。
旱冰場老闆的冷漠,秀才遇到兵的無解,沒有通訊工具的絕望,再想起來,都會汗毛倒豎。
幸好是新年第一天,遇到這個突擊的檢查,要不然她現在可能在新區的某個酒店,等待她的也不知是哪位哥。
本來想打個電話給媽媽,看到空蕩蕩地街道,還有空無一人的校園,她一刻也不想在外面多待。
回到家裏,洗了個熱水澡。反覆確定門已經鎖好,再反鎖上房門,這才躲進被窩。
全身溫暖之後,她起身從箱子裏翻出信,厚厚的一沓,還沒來得及看。最近只顧着學習,沒有回信,甚至都沒有時間看信。
看信回信,一個下午很快過去。
年輕人真能聊,一來一回,就有很多話說,十幾封信一氣呵成。
晚上肚子餓得咕咕叫,想煮點東西喫,卻發現不會用煤氣竈。
樓下的香氣透過窗戶傳進來,刺激着味蕾,唾液不斷分泌。想象鄭主任家的青椒炒蛋,紅燒排骨,油燜大蝦,最終還是沒敢去敲門。
最終,用電飯鍋煮了個方便麪,順便煮個荷包蛋,沒有青菜,不影響。
一個人住五房兩廳,經不住想念以前的雜物間,雖然堆滿貨物貨物,但是感到非常安全。
勉強填飽肚子,突然,電話鈴響。
接還是不接?
掙扎了很久,決定還是不接。
連續響了五次,怕不是有急事,林盼兒猶豫着提起話筒。
“新年快樂!你終於接電話了,要不然我要登尋人啓事。”
“新年快樂!”
“我明天回來,有沒有想喫的?我從省城帶給你。”
“不用,沒什麼事先掛了,我正在刷試卷,刷到一半。”
“你生氣啦?誰惹你了。”
林盼兒“啪!”地掛掉電話,擔心再說一句,會哭出聲來。
一直以來,她挺怕別人對太好,因爲她一無所有,無以爲報。
有些有好感的男生,本來在一起挺開心,做朋友相處的很自然,心裏也有好感,一旦被表白,立刻建立防線。
好幾次都是這樣,只要對方示好,就對他失去交往的興趣。做朋友也不行,不純潔。
可能是一種心理疾病。
餘聖甫對她無限包容,沒有要求,從不計較。雖然一開始也反感他,但是他從不退縮,一如既往,熱情依舊。
正常推斷,那就是他實際上無所求,對誰都一樣,從沒要求過回報,是因爲根本不在乎。
對,就是這樣解釋。
不想跟他廢話,住到校長家也不是因爲他,而是因爲成績好,可以爲學校爭光。
不欠他的,也沒必要慣着他。
想到這裏,林盼兒認爲想通全部細節,無需覺得欠誰的。
掛掉他的電話,又覺得一陣失落,跟他一起是輕鬆快樂的,無拘無束的。
顧磊雖然好,但是是不能脫離父母的好。上一世的悲劇已經註定,這時再糾纏,只會重蹈覆轍。
楊安娜的選擇也已經說明,在友情和愛情之間,她選擇了顧磊。
他們已經住在一起,近水樓臺先得月,通過朝夕相處,既然會早生情愫,而且他們真的非常合適。
正在想入非非,電話又響起。
剛剛掛掉,又打回來。
又響了好幾次,實在太煩。
“有什麼事?幹嘛一直打?”
楊安娜抱歉地說:“呃……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安娜,怎麼是你?你怎麼知道這裏的電話?”
“餘校長家的電話,誰不知道?我們找你晚上出來玩,等一會兒橋邊有人放煙花,我們去校門口等你!”
想到白天經歷的一切,她遲疑了。
“出來嘛,還有顧磊和陸宇航,我們四個人見證新年。”
“好吧,但是學校裏空蕩蕩的,有點怕人!”
電話那邊傳來顧磊的聲音:“你讓她在家裏等着,我們直接去家裏找。”
剛剛掛掉餘聖甫的電話,現在又跟他們去看煙花,是不是太綠茶?
半個多小時後,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打開門,只有陸宇航一個人,林盼兒滿臉疑惑地看着他,問道:“怎麼是你?”
“難道我長得不夠帥嗎?安娜說她要回去拿複習資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