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將至，晚風徐徐。

兩個人靠着欄杆站着不說話。

風輕輕吹起女生的長髮，隨風飄舞，讓人忍不住想去輕輕撫摸。

男生一臉疲憊，點燃一支菸，亮光在呼吸中一明一暗，也好像是在舞蹈。

“別動不動上天台，下去了，容易被人說閒話。”

“你是怕被人說閒話的人嗎？你怎麼不擔心別人說你和陸宇航？”

“你還在喫他的醋呢？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他不可能喜歡我，我也不可能喜歡他，至於爲什麼你以後會知道。”

“我現在就想知道。”

“你放我出去，我不想跟你呆在這裏，下一次你不在的時候，就是我倒大黴的時候。”

餘聖甫站在林盼兒的面前，只有不到一釐米的距離。

看着她緋紅的臉頰，彎彎的眼睛，有一種很想親的衝動。

“你怎麼老穿黑色？我沒猜錯的話，裏面也是黑色，對嗎？”

“去你的！”

十七八歲的年紀，對一切似懂非懂。

餘聖甫擡手撥開她臉上的頭髮，順手把所有的頭髮弄到身後。

春天，萬物復甦，動物們也開始準備爲下一代努力。

“你熱嗎？熱的話可以脫下外套。”

沒有聽到回答。

他的理解是沉默代表同意，於是他拉開她外套的拉鍊，輕輕地脫掉，放在地面。

然後，再把她的頭髮撥到身體後面，緊身的白色毛衣，襯托出優美的曲線。

“你知道我爲什麼不喜歡李媚嗎？”

林盼兒沒有回答，擡頭看他。

四目相對，多看一秒就會犯罪。

“因爲你是同！”

“你說這句話，是在引誘我嗎？”

他捏着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眼睛。

“正常人都會喜歡他，我那天做主持的時候，旁邊的男老師抖音了。”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好話不說第二遍。”

30幾歲的女人，什麼世面沒見過，

餘聖甫沒想到，看似什麼都不懂的女生，懂的實際上遠遠比他多。

“這都能看見？”

“當然，黑暗之中，他們的眼裏只有臺上的美女，我又不喜歡女人，只好觀察他們的反應。”

餘聖甫大大地嚥了口水。

看着她天真無邪的臉，在往下看她並不比李媚小。

她的腰很細，沒有那種底層的慾望，卻讓人想深入瞭解。

“因爲她，一看就不是。”

林盼兒懂他的意思，開始放蕩不羈的男孩，還有這個破情結。

“如果她是的話，就輪不到她那個乾癟的妹妹。”

林盼兒聽完這句，心裏有點不爽，運了一股氣，提臀收腹挺胸。

正色地看着餘聖甫：“你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如果她是的話，你就會喜歡她？”

餘聖甫這才發現，掉進了自己挖的坑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反正不是你理解的意思。”

“你怎麼知道我理解的意思？嗯？”

“我就是喜歡你這樣子，對所有人都很冷淡，又什麼都懂，然後隱藏的身材很好。”

“噗哈哈哈哈，你不是剛纔還說跟陸宇航走得太近，跟顧磊曖昧不清。”

好像自相矛盾。

真的自相矛盾。

……

“如果那天，我被李妍帶去新區，發生了什麼，回來已經不是完整的身體，你還會這樣對我嗎？”

“呸呸呸！別說這種晦氣話，以後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兒，要不是你攔着，我收拾了他們。”

林盼兒看着滿臉怒氣的男孩，心裏想怪得富婆，都喜歡小奶狗。

不管他做不做得到，好聽的話能給你情緒價值。

不像上了年紀的男人，開口就是大道理，回頭一陣逼逼下來，兩個人沒法收場。

“你看她那個樣子，就知道很享受，是自願的，你被拉去之後，是被強迫的，不可能享受。”

林盼兒看着他，講的頭頭是道的樣子，問道：“強迫是肯定的，你怎麼知道不是享受呢？”

餘聖甫的臉變得煞白，呼吸也不怎麼順暢。

天色漸黑，天台上一片黑暗。沒有一盞燈，也沒有一絲光亮。

實驗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