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成熟的女人來說,要度過那些個寂寞的夜晚,音樂是唯一的解藥。
情人的前奏一響,淚流滿面。
有多少真愛,就有多少無奈。
楊安娜很熟悉地打開VCD機和電視,國產的長虹,電視機也不是最大的尺寸。
“好羨慕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好像一個朋友都沒有。”
林盼兒是真的羨慕。
從小在不屬於自己的環境,確實很難交到朋友。
楊安娜笑着說:“我羨慕你,他們倆都把我當兄弟,把你當女神。”
女神?可拉倒吧。
高中喜歡的,和最後結婚的,基本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年輕的時候以爲男孩子傻,年紀越大才發現,現實起來,男人比女人心狠得多。
他們現在一個個喜歡年輕漂亮的,等到結婚的時候,就喜歡門當戶對的。
所以,要趁現在,多交幾個不門當戶對的男朋友。
管他以後結果怎麼樣?
人生苦短,回憶也是重要的部分。
曾經的輝煌,也是輝煌。
要不然狠下心來,三個都談。
說到他們這一屆,也是巧合,校長的兒子,縣長的兒子和書記的兒子,都在同一個年級。
簡直是天助攻!
不都談一遍,簡直是暴殄天物。
林盼兒大方地說:“我剛好也有磁帶,這裏面的歌大部分我是會唱。”
顧磊和陸宇航睜大眼睛,不可思議,都是粵語歌呢?
有什麼不可思議的,英語能夠得滿分,粵語還難得到?
“安娜,把抽屜的話筒拿出來。!”
楊安娜走了一半,又回過頭來說:“看到沒有?從小玩到大,有什麼好?我都是給他們跑腿。以後有了嫂子,我伺候的人更多。”
林盼兒捂着嘴笑,又看了一眼兩個男孩子。
格局夠大,就要雨露均沾。
“我們一起唱《海闊天空》,你們三個都會吧?”
經歷歲月的滄桑,誰聽着這首歌能不流淚?
只有三句,林盼兒就能。
工作壓力大,父母來要錢,無人可訴說,一個人唱K。
那樣的孤獨無助,在深圳那個冷漠的城市,並不是多大件事。
廉價的包房,一個人,又唱又哭,發泄完,還是不敢辭職。
馮璇已經打完電話,也被歌聲吸引過來。
“粵語太標準了!你去過廣東?”
是時候暴露暴發戶的身份。
沒有人知道他父母是幹什麼的。
無名小輩,也無人注意。
“是的,我爸媽在深圳做生意。”
馮璇點點頭,也坐在沙發邊。
林盼兒你忙吧,手裏的話筒遞給她,客氣的說:“阿姨能分得清粵語是不是標準,肯定也會唱,您來一個!”
第二首《情人》。
90年代的老歌,喜歡Beyond,喜歡粵語歌的人,幾乎個個都會唱。
“這首歌,等我的老情人回來再唱。”
一下子,氣氛就不一樣了。
陸宇航湊了過來,拿過媽媽手中的話筒,遞給林盼兒,說道:“你可以唱給我聽,如果表白的話,我接受。”
“媽,你接不接受都沒關係,我已經成年了哈哈。”
找打。
這傻孩子,女朋友還沒到手,已經跟他媽拉上仇恨。
馮璇笑着說:“你看看這孩子,還沒有媳婦兒,就跟他娘劃清界線。”
談笑間,門外有汽車開過的聲音。
“應該是你們陸叔叔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