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孩子家的。”
“她又不是傻子,知道你們不喜歡她。”
“你跟她說過家裏的事情?”
“我什麼也沒說,她什麼也沒問,能從靈州考上水木的學生不是傻子。”
沙發上的老太太緩緩站起身,把老花鏡摘下,放在茶几上的盒子裏。
“不好往家裏帶的,現在的小姑娘,爲了戶口什麼都做得出來。”
“老太婆,你不好這樣說人女孩子,現在下海在深圳的人,少說也家產過億。”
“那又怎麼樣?還不是不能上臺面的生意人,他們是社會里最沒底線的。”
陸宇航不好說什麼,爭辯有用的話,早就不是這樣的局面。
“姥姥姥爺,我先去洗澡睡覺。”
客廳裏飄來老太太的聲音,不想聽都不行。
“馮璇你已經喫夠苦頭,早聽我的你現在已經是布長夫人,不至於四十幾歲還進不去水木大學。”
“我們就航航一個孫子,絕對不能讓那個縣城鄉下的丫頭騙走。”
“別聽你媽的,時間不早,快去睡吧!”
老頭子不耐煩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挺拔的身姿像個老幹部。
……
陸離要離開京城是有原因的,他名牌大學畢業,天之驕子。
在這個家裏,卻因爲身份卑微是被說一輩子。
有點骨氣的男人,都會忍不下去。
馮璇要是不跟着去靈州的話,估計早就以離婚收場。
陸宇航也好不到哪裏去。
突然被人從學校接走,一回到京城就被收走手機。
實際上的沒收,表面上還要裝作民主的樣子。
一切都是爲你好,寒窗苦讀十幾年,最後兩個月忍一忍就能過去的。
他索性幾個月都沒看一眼手機,也不想跟任何人說話。
每天兩點一線的生活,沒有一分零花錢,就像個學習的機器被人時時刻刻監視着。
一直到填完高考志願,纔得到允許跟同學聯繫。
拿到手機一看,既沒有通話記錄也沒有短信。
他不確定是被刪掉,還是壓根兒就沒人聯繫他。
第一個電話竟然是餘聖甫打來的,跟他借車接林盼兒。
明知道王宏偉不是好人,還要羊入虎口乾什麼,有什麼寶貴的東西值得去拿。
好彩買到機票去江城。
一路狂奔,趕上回靈山的大巴,人已經累到躺下就能睡着。
餘聖甫比顧磊夠義氣。
雖然是情敵,但是不愧是校長的兒子,有氣節也有底線。
告訴他林盼兒的回程計劃,還交給徐叔叔一張無座的火車票。
人的緣分既脆弱又堅強。
想過她走之前會來,沒想到她真的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