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人?
稍一動心就想過一輩子,一點失望就想全身而退。
林盼兒心裏已經積累太多的不爽。
不懂他爲什麼有事都會憋在心裏,到底當她是什麼人。
看着面前的井水茼蒿,綠油油的真好喫。
“真羨慕!”
她看着陸宇航,露出羨慕的表情。
只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要不然還能說什麼。
跟這樣的男生談戀愛,遲早會憋出內傷。
時針指向八點的時候,老太太按鈴鐺讓服務員買單。
突然就不想要他送,想要一個人慢慢走回去,喫飽纔有力氣哭啊!
“這一帶不好停車,我們打車回去,先送你去宿舍。”
一共五個人,坐什麼出租車都會超載吧!
楊教授看外孫的眼神,就像看故宮珍寶館的古鐘。
哪哪都好,就是不能據爲己有。
“我還有一些女孩子要用的東西,白天不方便買,現在慢慢逛回去剛好。”
也不是不喜歡他,只是真的不喜歡這種消耗的感覺。
在還沒有沉淪的時候,早一點抽身,對彼此都是一件好事。
剛好有出租車經過,馮爺爺自覺地坐到副駕駛,楊教授拉着陸宇航上車。
不知道他有沒有反抗,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試圖留下。
在車開走的瞬間,她才讓淚水肆意地流下。
到底都只是一個人。
如果要努力去經營,這段感情肯定會有轉機,很可能會最終拉上天窗。
可是真的有必要嗎?
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何必要踮着腳尖去委屈求全。
分手的決心一定,忽然間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久違的,不想要再去在意任何人的感受,這本身就不是林盼兒擅長的。
電話里歐陽慧的聲音很溫柔。
“媽媽,我已經在水木大學旁邊租好房子。”
“安全嗎?”
“很安全的,跟一個南京過來的女孩子合租,離學校不到500米。”
“那就好,我往你卡里轉了些錢,不夠用就打電話。”
“媽媽,要是我沒考上水木大學,上深大你會覺得丟人嗎?”
“你要是不想上學,回家幫爸爸看文具店都可以。”
……
親情就是這麼神奇。
恨一萬次,在下一次還可以原諒。
可以同生共死的愛情,可能在下一刻就消失殆盡。
陸宇航從來沒有說過:“做我的女朋友吧。”
兩個人自然而然地走在一起。
在沒有家人的時候,在靈山一中的時候,他可以爲她不顧一切。
但是長久交往,總還是要回歸兩個家庭。
大概他也不是故意的,可能也會不理解她的變化莫測。
在旁人看來,是對感情的不負責任,是隨心所欲水性楊花。
管他呢,從今往後,只要對得起天地良心,其他人怎麼看並不重要。
有那麼一刻,丟下他會覺得好殘忍。
可是他跟着親人回去,在陌生的城市丟下她的那一刻,有沒有覺得同樣的殘忍?
林盼兒本來是要去廣州的,她的夢想是做個醫生。
最後她還是選擇來帝都一搏,並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2002年的填志願模式跟今天不一樣。
高考完先估分,根據估分的情況盲填志願,如果第一志願不能錄取,只能服從調劑或者去讀二本。
這樣就造成很多一線城市的二本學校,比如上海大學,比好多985的學校分數線還要高。
滑檔的,不想復讀的,就去最好的二本。
上海理工和深圳大學,是很多頂級學霸的首選。
人生難得幾回搏,能有一個你值得努力的人,也是莫大的幸運不是嗎?
決定是自己做的,無論結果如何,都怪不得任何人。
林盼兒也沒想過責怪任何人。
靈山的最後一晚,純屬意外。
有過第一次,再多幾次,並沒有本質上的分別。
路過街舞的店鋪,林盼兒大膽走進去。
原來是想學芭蕾或者瑜伽的,太保守不適合,還是街舞和嘻哈更好。
老闆娘審視着她,搖搖頭說:“你這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