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到冬天，去年的聖誕節還歷歷在目。

有些債遲早是要還的。

“你今晚自己睡！”

艾鈞一臉不解地，他今天也沒做什麼錯事，最近都表現優秀。

“這突如其來的懲罰，是爲何？”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才一年。”

艾鈞秒懂，去年在學校的禮堂前面，和幾個女生聊天的事情。

女人和小人，還真是一樣，記仇。

兩個人分別躺在房間，享受着難得的孤獨。

兩個多月之前，這不是生活的常態嗎？

“今天平安夜，我們通宵吧好不好？”

“跟其他的小情侶一樣，去專賣店門口排隊買打折的衣服和鞋子嗎？”

“也不是不可以。”

林盼兒最不喜歡人多，以前窮的時候，也沒去過排隊呢。

現在更加是不可能去那裏擠的。

不能理解那些人，多一件或者少一件衣服會怎麼樣。

也許他們的根本目的不是爲了打折，而是找個體面的理由，和男女朋友在外面通宵。

“你要是老寒腿的話，我也不介意給你暖和一下。”

林盼兒說完，就抱着一杯熱水回房間，每一天都過得平淡卻溫暖。

艾鈞聽他說完，馬上跟着她溜進房間。

“我還以爲你對我完全沒有興趣。”

“一開始是沒有的，你是別人未來的老婆，我只是羨慕那個臭小子。”

原來是蓄謀已久的啊！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在加州讀書和生孩子的時候，那時我就認定你是可以生活一輩子的人。”

這男人的腦回路讓人難以理解。

正常的，誰願意搭理一個有孩子的女人。

“是不是看上我在加州的大別墅？”

想起錢，艾鈞給林盼兒的一千萬，已經全部換成鵝廠的股票。

什麼都不用做，就會有100倍的升值。

“是的，跟我的四合院剛好很配。”

有錢人就喜歡找有錢人，以爲看上的是他的人。

殊不知書裏的窮書生和富家千金，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普通人還能有愛情，有錢人因爲嚐到甜頭，想要永遠都做有錢人。

父輩爲了家族利益，纔不會顧及晚輩的情愛。

每個人都要爲家族的興亡付出代價。

艾鈞是個孤兒，自然沒有這些方面的考慮。

“我是個窮人，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一個月也只有200塊的生活費。”

“第一次看到你的名字就知道，你們家生出弟弟了嗎？”

“兩個。”

“可以理解，一個月200已經不錯，至少你還有親人。”

“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在深圳家大業大的，以後也不需要來沾光。”

歐陽慧去讀了港大的商學院EMBA。

跟成功商人一起學習，她還是悟到不少道理。

再加上她爲人謹慎，又聽得進勸，在地產起飛的年代做得很好。

“我打算把資產整合一下，開一個設計公司。”

“好啊，從暴發戶變成專業人才，生活也過得更簡單。”

林盼兒放棄去美國學習的機會，留下來陪他，算是沒有白費力氣。

等大學畢業，一家人一起過去住幾年再回來，也是很不錯的選擇。

“你是不是嫌棄我沒文化？”

林盼兒在被子裏笑出聲來，原來的艾爺，也開始不自信嗎？

一個水木大學正兒八經的碩士，還會認爲沒有文化，這讓其他人怎麼活？

“剛認識的時候有一點，認爲你就是個沒讀什麼書的土着。”

“怪不得對我那麼高冷。”

那時候心裏只有陸宇航一人，根本沒看過其他男生。

別人怎麼想也不重要。

“那時候能對你熱情，那就奇怪了。”

“我在加州的時候，幫你那麼多，也不見你要對我以身相許。”

“哪裏有那個心情，那時候我恨世界上所有人，除了你。”

想起那段灰暗的日子，林盼兒還是忍不住流淚。

當時經歷的時候不覺得什麼，回想起真心疼那個十八九歲的女孩。

遇到錯的人，就是萬丈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