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還能拖住對方幾個小時。
但他作為一名騎兵、一個空軍單位,如今卻必須獨自一人、站在地上與畸肢魔正麵戰鬥,來保護俱樂部會場中大量的普通人。也就是如今那位惡魔學者還不適應畸肢魔的身體。等他慢慢習慣過來,那就是戈登落敗之時。
克羅艾必須要在戈登落敗時,將惡魔的契約者殺死。這已經貼了封條,所以他肯定也在麵。
已經簽訂契約的惡魔、隻要殺死它的契約者,惡魔就會被立刻強製遣返。
那,二樓有這多人。如何分辨誰才是召喚者呢?
……開玩笑,她又不是阿瓦隆人,為什要分辨?
隻要看起來像,就全部殺掉就可以了。
當然,得先確認好。但不能先動手。
要等戈登和艾華斯被殺掉,然後她再出手將所有懷疑的目標全部殺死。不然待會她自己也不好跑。
她可不想再被追一輪——這次她身上已經沒有保命用的道具了,不能再衝動了。必須要比上次更為謹慎一些才行。等這的人被殺得差不多,她就可以反手幹掉那個惡魔學者然後跑路了。
這想著,克羅艾趁著混亂,從攝像機下麵的陰影中離開、安靜的遊走在人群腳下,向著二樓蔓延。
惡魔學者通常兩人一組。她很容易就找到了作為學徒的那一個人。
——被法術彈回到她手的罐子,叫做“恐懼之眼”。那是用二十顆懷揣恐懼而死的人類新鮮眼球製作的儀式法術。它注入暗屬性法力激活並被外力擊碎後,半徑三十米範圍內的所有人都會立刻陷入強烈的恐懼與混亂中,四處奔逃或彼此攻擊。
雖然這是非常低級的儀式法術,但還挺實用的。哪怕高位超凡者能用自己的意誌豁免這個法術,然而它對其他人造成的混亂也足以瞬間擾亂局勢。
克羅艾之前就有一罐。還是在鵜鶘酒吧被查封之前,從那的野精靈酒保手購入的。
這東西用得好的話,能夠完成非常高級的刺殺任務。
可幾天前為了逃命,她也是幾乎是毫無意義的把它給用掉了……
……不過,確定你直接扔出去沒問題嗎?這東西一般是設置陷阱用的吧?
克羅艾心想。
這一罐子要是砸下去,下麵的低等級超凡者們得廢一半。但這個高度下她拋擲出罐子,就算沒有被法術回彈、自己也一定會被一並恐懼的。
她就不想想二樓離一樓才有幾米嗎?這年輕的嗎?新人?
……原來如此,是被當做棄子了嗎?
特地派遣對任務細節一無所知的學徒——她的那位導師大人,該不會覺得自己還能跑路吧?惡魔學者可沒有什隱藏自己的手段,他怎可能在獅鷲群眼皮子底下跑出玻璃島?
還是說,王都內有人能接應他、暫時庇護他?
啊,應該是貿易大臣吧。
原來是你啊……這是急了?那感覺應該得有我一份功勞……
克羅艾這想著,將目光投向了二樓的另外一側。
這位年輕學徒還暴露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她的導師應該在她對稱位置,至少是三十米以外的地方。算上投擲的距離,可以擴增到四十五米……
潛伏在陰影中的她,大致已經鎖定了那位導師所在的區域。
而在這時,她卻突然注意到,那畸肢魔不知為何突然變得焦慮了起來。
它像是感知到了什威脅,第一目標從戈登偏移到了艾華斯身上。硬吃了戈登兩劍,爆出兩團血花為代價、也硬要強行襲擊遠離戰場的艾華斯。
“——你在幹什啊,惡魔!”
躲在陰影中窺視的克羅艾恨鐵不成鋼的想著:“你再努把力,戈登就要死了啊!一旦停止持續壓製,戈登隨便被這的哪個牧師用照明術摸一下,可能就要緩過來了!”
就在她思考著自己要不要在戈登接受治療的時候給他背後來發毒飛刀的時候,卻突然愣住了。
因為她看到無比絢爛的輝光綻放而出,將整座俱樂部完全覆蓋!
隻見艾華斯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噴湧著火與光的聖劍,將畸肢魔伸過去的那條胳膊輕易切斷!
那畸肢魔突然發出受傷的狼一樣的嗚咽聲,猛然縮了回去。嗤嗤的黑煙從它傷口的創麵上蒸騰著,如同蛛網般的金紅色裂紋從傷口緩慢蔓延著。
……那是神聖武器!
唯有神聖武器才能如此輕易的切斷上位惡魔的軀體!
原來這就是他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