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會是他的拖累。
——即使自己幫不上忙,也決不能成為累贅。
這是伊莎貝爾從始至終的理念。
她是懷著這樣的理念直麵那詭異詛咒的,也是懷著這樣的理念在噩夢中反複自殺的。
“陛下。”
卡美洛大臣首先起身,恭敬道:“諸位都已經到齊了,請您過目。”
隨後,他恭敬的將手中放著文件的包遞給大司法。大司法打開並檢查過、確認沒有問題之後,走上前將其遞給伊莎貝爾。
這是由樞密院大臣所撰寫的本年度及來年的施政大綱。
它們都在索菲亞女王保持清醒時撰寫完畢,交由索菲亞女王檢查並簽字。因為新君主繼位後對各項政務基本都沒有認知,如果在這個時候憑借自己的直覺或是大臣的諫言而隨意行事,有可能會造成之後數年乃至於十數年都無法彌補的錯漏。
因此開年前兩年的施政大綱,是由前任君主確定的。
這一點伊莎貝爾當然也知道。
但是她接過文件,卻語氣冰冷而嚴肅的說道:“並不是全部,卡美洛卿。
“還有一位我所信任的騎士並沒有抵達。他的存在舉足輕重。”
“……那他,向您效忠過了嗎?”
卡美洛大臣問道。
聞言,伊莎貝爾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又抿平。
但即使她繃著臉、壓低聲線,也始終抹不平那聲音中的歡欣:“是的,早在昨晚。莫亞蒂卿便已向我宣誓效忠。而我也賦予了他騎士之名。
“他今日因身體不適,才沒有參加由我主持的第一次圓桌會議。但這已經得到了我的許可。”
伊莎貝爾說話非常清晰,語氣很慢。這是為了不說出錯話、或者不小心結巴而有損威嚴。
她之前就已經對著鏡子演練過了這些話。將自己所有可能要說的話提前說了幾遍,並最終在艾華斯的幫助下找到了最平緩、最清冷、最嚴肅的聲線。
她將盡力保持自己的每一句話都落在這個聲線之上。
為此,她昨晚一整晚都沒有睡覺。
見其他騎士沒有言語,伊莎貝爾便低頭誦念著文件。
其中大半都是維持現狀,唯有幾點變動值得討論。
在伊莎貝爾誦讀完施政大綱後,便將文件交給了大司法由其存檔。
而第一個開口的,便是身為軍政大臣的大守護者。
“陛下,”他開口恭敬的詢問道,“您說要增加5%的軍費,並對二十六歲以上的青年進行一輪義務征兵……這是否意味著我們要做好戰爭準備?”
“是。”
伊莎貝爾平靜的答道。
這話落下,整個圓桌廳都變得喧嚷了起來。
“肅靜!”
身為騎士長的大守護者頓時揚聲道,無形的波紋擴散、讓圓桌廳重歸寂靜。
“我沒有問題了。”
他恭敬點頭並坐下。
而在開了這個頭之後,新任的貿易大臣便有些不安而又緊張的起身:“陛下,我們要提防的目標是誰?星銻還是鳶尾花?戰爭的幾率有多大?預計多久能結束?”
“——格菲斯卿,這不是你應該問的問題。”
伊莎貝爾平靜的答道,態度非常強硬、甚至可以說是帶有敵意。
她時刻記住艾華斯所說的話——對她能信任的大臣,他們說什就先點頭應下、有問題就直接回答;而對於拿不準立場卻在質疑她的、或者故意給她找難題的,就先把話題推回去、態度強硬一些也無妨,可以表露出些許敵意。
然後回來再告訴艾華斯,他們在麵對這些被推回去的話題時有怎樣的反應。
她的確不懂政治,但是伊莎貝爾非常懂表演。
如果說她暫時還不知道如何成為一名合格的女王,那她姑且可以“扮演”一名女王。
而新貿易大臣格菲斯注意到了伊莎貝爾的凝視,他頓時大驚。
那是怎樣冰冷的目光——它仿佛是一種警告、一種不容置疑的威權之光。仿佛自己所麵見的並非是那個藝術生伊莎貝爾,而是她的祖母索菲亞一般。
不,她甚至比索菲亞的態度更加強硬!
那碧綠色的祖母綠眸子有著獅王般的威嚴。
貿易大臣頓時一個心虛……雖然這件事的確和他有點關係,但他被那目光注視著、就感覺到仿佛自己的內心被看穿了一樣。
再加上大守護者眯著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