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艾華斯就明確了兩點——

詹姆斯是確確實實的察覺到了，在“艾華斯”的皮下是另一個艾華斯；並且他能意識到艾華斯對他的戒備與警惕。

既然在這個細節有許多不同的時間線，他都能如此敏銳的察覺到艾華斯心底的念頭……那艾華斯的養父肯定看得更清楚。

……他的離開，是因為這個嗎？

因為感知到艾華斯對他心生警惕，因此幹脆就假死脫身、順勢潛藏於暗中……

“我將客人送走了，老爺。”

說到這時，奧斯瓦爾德回來了。

艾華斯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奧斯瓦爾德，莫亞蒂教授就揮了揮手、示意奧斯瓦爾德先離開。

等奧斯瓦爾德點頭之後離開了，艾華斯便輕聲說道：“父親，我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那就不回答。”

詹姆斯笑著點了點頭，非常平和的說道：“你問我的問題，我不想說就不說；那我問你的問題，你不想答也是一樣。我們的關係是平等的，艾華斯。

“無需委曲求全，我也會盡力幫助你。”

“……因為你希望我能活著，對嗎？”

“對。”

詹姆斯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教授在艾華斯身上肯定還有布局，而不知道“小鑰匙”是什意思的艾華斯，就必然沒有完成他的使命。為了幫助另一個世界線的自己完成布局，教授就不會讓艾華斯死在夢界。

艾華斯也隱約察覺到了這一點，但還是得問出來才能得以確認。

——換句話來說，詹姆斯的最終目的，必然超脫了個人的利益。

他知道自己身處晉升儀式，僅僅隻是被柱神製造出來的擬似靈魂、卻在盡力維持這個晉升儀式的穩定性。而且試圖幫助另一個“真實的自己”隱藏信息。

如果他是為自己而服務，那他大可不必與真正的自己如此堅定的站在一起。那對此刻的他來說，終究是另一個不同的個體。

“那輪到我了。”

詹姆斯開口問道：“現在的你是【神聖實體】，對嗎？”

“……我不百分之百的確定，但應該是。”

艾華斯沉默過後，認真答道。

這並非是謊言，而是實話。

因為他就算說了實話，真正的莫亞蒂教授也不會得知。但艾華斯卻有希望能從掌握信息更多的詹姆斯身上得到情報——莫亞蒂教授的每一個問題都一定有意義。

細細挖掘他看待問題的視角、提問的目的與得到正確回複後的反應，也就可以得到些許反饋。

但莫亞蒂教授卻不再繼續問了。

他隻是身體後仰，愉快的靠在沙發上：“我沒有疑問了。還能回答你最後一個問題，或者幫你完成一個任務。”

“……能將奧斯瓦爾德先生借給我嗎？”

艾華斯沉思許久，開口問道。

“可以。”

詹姆斯毫不猶豫的答道。

他甚至沒有半點思考、而是在艾華斯話音落下的瞬間，便立刻做出了回應。

而就在這時，奧斯瓦爾德卻突然快步回來了。

“失禮了，老爺。但是……”

這位老精靈欲言又止，他的表情有些奇怪。他看了一眼艾華斯，又有些遲疑的看向詹姆斯。

“怎了？”

詹姆斯問道。

不等他回應，沙菲雅便拉著伊莎貝爾的手、緊跟在奧斯瓦爾德後麵走了出來。

她帶著伊莎貝爾，直接潛入了莫亞蒂莊園。

而奧斯瓦爾德顯然知道此刻銀與錫之殿那邊發生了什事，因此看到伊莎貝爾直接逃到了這來，他下意識就以為這是莫亞蒂教授的安排。

可坐在沙發上的艾華斯，卻與直直看向自己的伊莎貝爾對上了目光。

僅僅隻是一那的、富含情感的對視，雙方便能明白彼此的身份。

——這就是他。

——這正是她。

七千五百字，更新完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