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大家一直沒有定論該如何處置他們,見這些神靈和凡世勾連極深,暫時不會影響修仙界格局,且能幫助各派安定凡間,便暫時放任自流。”
他還有一句話未提,自從神靈頻頻現世,有人擔心享受一界供奉的聖像,一旦被什附身,可能會誕生出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秦桑來時路上便感知到幾處神靈的氣息。風暴界以前沒有神明,回歸大千之後,神靈便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明顯有古怪。
秦桑想不出原因,隻能歸結於風暴界自身特異。
他有一種推測,會不會是下界天道不全,而風暴界缺失的恰恰是神道?
李玉斧頓了頓,見秦桑沒有說話,便繼續道:“當年世人感念師爺和師祖恩德,建立萬家祠堂,一直香火不絕,師祖和師父他們有沒有可能……”
他的語氣帶有一絲激動。
秦桑知他心思,但認為寂心道人和明月回歸的希望不大。假如神道一直存在,以寂心道人和明月的功德,肯定會被接引入神道,但他們已經死去一千多年,神魂早已泯滅。
他們如果能夠回歸,證明每個人都在世間擁有獨特的印記,死後也不會被消磨去,輪回或許並非傳說!
之前,秦桑聽說,八大天州之中,位於東南方的震州神道最為興盛,其他地方神道的大多受到壓製。秦桑走過三大州,也沒見過成氣候的神道修士。若非得到風暴界的消息,他可能會親自去一趟。
接下來,秦桑又去墓前祭奠過譚豪等人,獨自離開翠屏山。
在天上俯瞰,昔日的三巫城曆經幾度興衰,不複本來模樣。大江水勢暴漲,新的城池偏移舊址甚遠,那家包子鋪也早已不在了,不知那家人有沒有傳下血脈。
他繼續向北,最後來到一座山峰上方。
朝聖山!
在青羊觀精心護持下,朝聖山景色如舊。
秦桑降下遁光,手拎著一壺酒,沿著一條步道走了一陣,前方出現一塊無字碑。
縱然保護再好,石碑曆經千年時光消磨,也難免留下歲月的痕跡。
秦桑腳步一頓,默默看了一會,走到墓前,將手中酒壺放下,喃喃道:“這一次,來得有些晚了……”
他細心掃去灰塵,在墓前坐下,仰頭看向天上。
不知不覺,都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那時的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做出那種選擇後,自己未來會經曆多少磨難和精彩。
天色昏沉,和昔年似乎沒有分別,但並不是同一片天空了。想起那時的誓言,他打破了天宇,來到‘天上’,卻還沒有看到仙人,未來任重而道遠。
所幸,東陽郡主也和他來到了同一片天空下,還能夠繼續見證他踐行當年的誓言。
靜靜坐了許久,秦桑站起身,敬了東陽郡主一杯,將這壺上好的靈酒傾灑墓前。
沒有什緬懷之言,也沒有豪言壯語,隻是道了聲,“我走啦!”
然後隨意揮了揮手,像在與一個老朋友道別。
背影漸漸被夜色吞沒。
月色朦朧,樹影婆娑,在石碑上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