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羽師倩已是淚眼朦朧，自己的恩師即將隕落，臨死之前還想著把一切力量都穿給自己。

“都說了不要哭鼻子，你這一身傲骨可是這傲劍之靈的最好傳人，我將此劍一並傳給你，善用這股力量，守護好我們的人族。”楚狂生一臉正色道。

此刻他的生命力即將徹底枯竭，楚狂生的神脈之力與傲劍之靈也全部傳給了羽師倩。

“我曾身中巫神咒印，當年九死一生幸得陸塵相助，但他隻不過是為了利用我，在我身上設下無冥往生印。

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來了，日後戰場上與“我”相遇，不要留手，讓我安心地離開。

你知道的，以師傅的性格最討厭被別人掌控了。”楚狂生一臉戲謔笑道。

羽師倩連連點頭，楚狂生的手也開始無力地垂下了。

“這場人族浩劫，靠...你們了。”

說完這句話，楚狂生便徹底氣絕身亡，而他體內的力量則以一種奇異的形式流向天邊，顯然是無冥往生印的功效。

眾人心中皆是悲歎不已，一代劍狂就此隕落...

兩個時辰之後，東夷族武者被全部誅殺，這場大戰最終以人族的慘勝告終。

乾淵界，九霄盟總部。

林澈聽著鄭乾匯報統計的傷亡名單，鄭乾每念出一個名字，林澈心中便猶如刀絞。

鄭乾從林澈口中知道了這次異域之行的經過，也知道了林澈被陸塵算計的死死的。

“穆...世寧，聶無雙，星玄，樽龍...”

這有林澈當初在九霄大陸生死與共的兄弟，也有對他無微不至的長輩，如今在這一戰之中，九霄盟的高層武者犧牲了接近一半！

有些武者甚至連屍體都找不到了，早已化作飛灰。

林澈歎息一身閉上了眼，一行清淚緩緩流淌而出，此刻他心中悲痛難以自拔。

“老大，戰爭是殘酷的，尤其還是這種整個種族之間的大戰。

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如果沒有你，人族早就已經覆滅了。”鄭乾上前一步安慰道。

林澈卻是搖了搖頭，此刻他眼中隻有痛苦之色，即便他的心智遠比常人強大，經曆了這一係列親人同伴的離去，此刻也難以自拔。

“人族位界有多少蒼生遇害？”林澈幽幽道。

鄭乾眉頭微微皺起，隨後還是無奈歎道，“東夷族攻破了十三處位界，將所有黎民百姓屠殺殆盡。”

林澈點了點頭，他閉著眼仰著頭，此刻房間之內隻有他與鄭乾，林澈再也撐不住心中的痛苦。

“是我不夠強，是我走錯了一步，才害得人族如此慘烈。”林澈喃喃道。

他沒有想到東夷族的存在，也沒有想到還有一個舉世無敵的天君。

他原本以為自己得到了劍朧月的修為，實力大增之下，想趁早除掉陸塵這個禍患，同時救回秦君瑤。

但他卻正中了陸塵下懷，令整個人族陷入如此劫難之中。

鄭乾上前死死按住林澈的肩膀，“澈哥，不是這樣的！

就算你不去異域找陸塵，他一樣可以帶著遠古巫祖以及其他異域強者來到人族位界！

陸塵與天君這兩大強者終究要對人族出手，這是你無法避免的，這根本不是你的錯！”鄭乾一臉決然道。

“可是君瑤因我而死！楚前輩，宇文府主，我曾經的恩師聶無雙，我的兄弟牧世寧，他們都是跟著我才加入的九霄盟，我卻沒能保護好他們！

他們都是因為我而死的！”

林澈聲音顫抖著怒吼道。

此刻他眼中已是布滿血絲，五官也猙獰地有些恐怖。

鄭乾深深地看著林澈，他知道此刻林澈的心中有多痛苦。

林澈是諸天萬界的九霄劍皇，億萬人敬仰的背後，則是莫大的責任與壓力。

哪怕林澈內心再強大，先後經曆了林天然的離去，摯友與同伴的死亡，心中痛苦在這一刻爆發出來時，對於重感情的林澈來說無異於山洪海嘯。

人終究是感情動物，尤其是林澈。

鄭乾知道這個時候無論自己說什都沒用，他緊緊抱住了林澈，輕輕拍打著他的肩膀。

“澈哥，這一路走來，我跟著你學到了不少東西，也成長了不少。

你曾對我說過，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是人力無法左右的，我們能做的就是盡自己所能做到最好。

陸塵為了這一戰整整籌劃了兩萬餘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