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沈棠不忍心給他潑冷水,想說的話在喉嚨滾了數滾,最後還是被她咽了回去。
“倘若沒其他事情,我便不叨擾了。”
那個姓顧的青年會讀心,跟他身處同一片空間、呼吸同一片空氣,她渾身不自在。
龔騁道:“妻兄……”
沈棠在內心按下狂跳的青筋和蠢蠢欲動的暴力,笑容十分勉強:“既然三拜未成,她也香消玉殞,這個稱呼便罷了吧。”
龔騁臉色刷得一下白了:“可……”
“在下沈棠,字幼梨,隨你如何稱呼。”沈棠表情木然。喊啥都行,隻要不再喊啥“妻兄”就行。不需要一遍遍提醒她,頂著張漂亮小姑娘的臉還天天被誤認為男孩兒,太悲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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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騁舒了口氣:“好,幼梨。”
沈棠敷衍地行禮:“告辭。”
“稍等!”龔騁勉力起身,目光真誠地看著沈棠,“倘若以後有需要在下的地方,義不容辭。”
他本想說沈棠有麻煩可以找他——這位前任妻兄大舅哥生得一副好相貌,又年幼,一人在外漂泊不知會碰見多少困難,旁的不說,吃穿用度就夠頭疼了——但轉念一想,自己比人家還落拓。前任妻兄好歹丹府完好,即便文心品階不高也能勉強過活,反觀自己呢?
傷員一名,還要靠舊友接濟照顧。
真若碰上麻煩,誰幫誰還難說呢。
於是,他隻能給予一個未來的承諾。
沈棠腳步一頓,臉色複雜。
“好,你的話,我記下了。”
她前腳離開,青年後腳便問:“雲馳,你對沈氏一門了解多少?家主一脈多少人?”
龔騁在二人攙扶下回到塌上躺好。
“顧先生問這些作甚?”
“你那位妻兄來的時候說過,這幾幅畫……”青年說著將那幾幅讓男人女人都浮想聯翩的秘戲圖遞給一臉茫然的龔騁,“它們可都是你妻兄口中的‘兄長’所畫。所以,沈氏有多少子嗣?”
龔騁接過來,毫無心理準備地打開。
衝擊撲麵而來。
下一息,手指似被火舌舔舐,嚇得他忙將畫丟開,一副見了鬼、大受震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