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turn第173章 孝城亂(十三)(1 / 2)  退下,讓朕來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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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巧不巧——”祈善神色陡然一變,眼神淩厲迫人,仿佛要生撕了郡守,聲線顫抖著道,“偏偏就是這次過後,十烏三大部落最弱的一個,不知從何處得來機緣,靠著神秘莫測、詭譎強橫的軍陣奇招,先後連吞其他兩個部落,一舉整合十烏!”

他半蹲下來,一把扼住郡守的脖子。

“你敢說那是意外!”

八年間,祈善靠著秘地獲得的軍陣殘圖以及十烏那邊的探子,將那個軍陣複盤了無數次。

此陣當真玄妙精彩,偶落鉤連,曲折相對,將兵法之中的“奇正之道”完美融入軍陣之中。正如兵法所言“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

郡守一時間不敢直視祈善的眼睛。

嘴硬:“我出身十烏,襄助族人有錯?我也想忠於辛國,但辛國國主昏聵,其他人鄙薄我的出身,始終待我如異族,不曾真正接納,我憑什給辛國賣命?”

“可當年你久病纏身被困邊城,盤纏用盡,隻能寄住在穿風漏雨的破屋,是他不顧危險,為你延醫治病,大半夜求來醫師。你就是這對待你的救命恩人?”

手指微微縮緊。

這位郡守,從一開始就打著拉個倒黴鬼當墊腳石,替他擋“死門”,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這畜生怎不直接病死呢?

隨著手上力道家中,郡守呼吸越發困難,口中鼻尖不斷溢出“嗚嗚”的氣聲。他扭動掙紮,奈何雙手被黑白文氣束縛,動彈不得。隨著胸腔內氣息越發稀薄,那張看似正義的國字臉被青紅充斥,可怖青筋根根暴起,麵部肌肉抽搐失控,猙獰扭曲。

痛苦之下,內心竟萌生一絲絲詭異的快意——不管怎說,他還多活了八年,不虧!

見郡守眼珠充血,翻起白眼,舌頭半吐,即將喪命,祈善冷笑著鬆開掐他脖子的手。

郡守:“哈呼哈呼——”

重獲自由,無數新鮮空氣爭先恐後地向他撲來。他張大嘴巴,貪婪地呼吸,此前竟不知他習以為常的空氣如此美妙。

剛從死亡線爬回,那隻手又一次掐住他脖子,迫使他仰頭看著祈善的臉。郡守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回憶先前瀕死的場景。

他咬緊因恐懼而顫抖的牙根。

“譚樂徵,為何不給我一個幹脆?”

這廝準備折磨夠了再殺他?

“我為什要給你幹脆?”

祈善的回答理直氣壯。

郡守:“……”

想到祈善的恨意,再想想此人的狠辣,他完全能想象自己的下場必然是生不如死。

“表情不錯。”祈善道。他不放過郡守臉上每一絲恐懼,眼神盈滿獵人欣賞走投無路的獵物,看它們垂死掙紮時的愉悅。

說完,手又一次緩慢用力。

他要讓郡守仔細感知每一寸力道的增加,清晰感知死亡腳步的靠近。又一次窒息,又一次臨近死亡的時候被拉回來,郡守伏在地上不斷咳嗽,充血的眼珠幾乎猩紅一片。

他忍著嗓子的劇痛叱罵。

“祈元良絕不會像你這般喪心病狂——”

祈善反問:“然後呢?”

郡守聞言一噎。

然後什?

說祈善既然繼承了“祈善”的名字,讓這個人能繼續存於世間,言行品行也該向正主看齊?

不然敗壞的就是“祈善”的名聲?

這話光是想想就想發笑——

即便頂著故友的身份行走世間,也隻是披著“祈元良”馬甲的譚樂徵而非真正的“祈善”。

曆數他這些年幹的,當人的事情一件不幹,不當人的破事兒倒是做了不少。不然也不會仇人遍布西北諸國,聲名狼藉。

“惡人自有惡人磨。”祈善湊近郡守耳畔,故作溫柔的聲調聽得人雞皮疙瘩揭竿而起,“特別是你這種白眼狼,我要是真有‘善心’,我切碎了丟出去喂狗都不喂你!狗得了好處還知道搖晃尾巴,你呢?你比狗都不如!”

“祈善”這輩子唯一的汙點就是救了眼前這個人渣!

“倘若元良知道自己救了個白眼狼,還是個狼子野心,與十烏應外合的奸佞,覬覦他熱愛的故國,他當年還會多看你一眼?”

祈善不止恨郡守,也恨他自己。若當年沒選擇奔喪,沒讓“祈善”獨身上路,“祈善”興許不會路過那座城,更不會碰見心懷鬼胎的晏城。亦或者——

當年死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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