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也不能拿我怎樣。追究我不慎‘引狼入室’,那得先追究他‘玩忽職守’,要罰一起罰……”
屬官啞然無語。
青年一攤手,混不吝道:“我又不知道那兩人有問題,這也能怪我?我也努力出手製止他們了,但一打四,其中兩個還是實力不弱的文心文士,讓我如何留下他們?”
說完,帳外傳來絡腮胡男人的咆哮。
“孽畜!你還覺得自己沒錯?”
青年絲毫不意外男人在帳外偷聽,無辜道:“我有錯,但至多三成錯,更何況我還努力‘將功補過’了,拖了四人多久時間?但凡義兄及時派人來支援,也不會讓那四人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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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腮胡男人氣得胡子一抖一抖。
郎中包紮好,青年撐地起身,慵懶地將垂在腰間的上衣穿回去,正正衣襟,神色無辜中帶著令絡腮胡男人惱火的無懼無畏。
“這夥歹人兩名是我帶回來,這不假!但還有兩人是義兄派出去的士兵帶回來的。究竟是四人中的哪兩個動手,尚未可知。”
絡腮胡男人氣得目眥欲裂!
“爾敢——”
青年笑著眯了眯眼,直接頂了回去,嗤笑道:“如何不敢?是非曲直,倒不如等義父來了再說,由他老人家定奪。若義父認定小弟要負全責,多少軍杖,小弟都受著。”
驀地,絡腮胡男人眼睛睜圓了一圈。
他被青年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不要臉舉止驚到了,這是吃準了不會有事???
豈有此理!
豈有此理!
“按腳程,義父還有六七日才到,而我軍糧草已經告罄,義兄不如召集帳下兵馬商量商量,如何挨過這幾日。拿不下孝城不算什,要是被那夥蝦兵蟹將打滅,才丟人!”
一番擠兌令絡腮胡男人氣息重了許多。
他鼻孔微張,噴出帶著憤怒的熱氣。
青年看也不看他,垂眸送客。
絡腮胡男人咬牙切齒道:“你等著!本將軍倒是要看看,你勾結外敵還怎脫身!來人,盯著他,此刻起不得踏出營帳半步!”
青年無所謂,一腳踢翻擋路矮桌,連基本的送客禮儀都懶得維持。他的屬官心下暗道“倒黴”,匆匆一禮,急忙跟上,也不管絡腮胡男人是不是被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聽著絡腮胡男人憤怒摔布簾,腳步漸行漸遠,青年鬱悶的心情好轉了不少。他摸出一盒顏色不一的龍眼大珍珠,招呼屬官過來,笑道:“現在也沒事兒了,陪我玩兩局。”
屬官:“……”
青年又道:“唉,可惜了。”
屬官按捺不住好奇心:“何物可惜了?”
青年道:“我那位知音啊,可惜了。”
屬官:“……”
他完全不明白有什可惜的。
雖然不在戰場,也沒看到沈棠與青年對壘的場景,但他知道最後的結果。也正是因為這位“知音”,青年怕是要挨上一頓軍棍,不然無法平息眾怒……少將軍還替那人可惜?
青年歎道:“千金易得,知音難求……瑪瑪或許也是世上唯一能與我對歌的人了……”
屬官正要開口說什。
倏地住了口。
屬官跟在青年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對青年的了解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他本想說青年還有族人,但話到嘴邊才想起,少將軍的族人已經沒了,他是全族上下唯一的苗苗。
的確——
能與他對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
屬官道:“那您還讓人走了?”
青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屬官臉色驟變,意識到自己失言,半跪請罪:“卑職不是這個意思,卑職是說……”
他心下想了一圈也想不到合適的借口,急得汗出如漿,很快打濕了盔甲內的內衫。
帳篷內的氣氛凝重到極點,就在屬官想著自己會不會被滅口的時候,青年出了聲。
他道:“起來吧。”
屬官詫異,劫後逃生般暗暗鬆了口氣,站起身才發現自己已經手腳虛軟:“謝少將軍!”
青年道:“不急,還會再見的。”
屬官不敢再說話。
多說多錯,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沒了命。
至於青年是不是有心放人走,除了青年自己無人知道。二人用珍珠打了一會兒彈珠,青年倏地想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