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好多?”
褚曜和祈善幾乎是同一時間動手。
一人把脈一隻手。
沈棠不由得汗顏道:“……你們倆搞這嚴肅,我還以為自己命不久矣。”
“五郎渾說什!”褚曜收回手,神色凝重,“哪有人一大清早這般詛咒自己?脈象沒什問題,文氣運轉也很流暢通順,確實比先前強勁澎湃。丹府如何?文心可有異樣?”
文氣積攢並非三五日之功。
這是一個極其漫長又枯燥的過程。短時間內文氣儲量暴增,褚曜第一反應就是沈棠走了歪路,或者付出某種代價提前透支未來的潛力,不管是哪一種都相當傷根基壽數。
但——
以五郎的脾性,他or她沒這幹的理由和動機。褚曜沒因此放下擔憂,反而更擔心了。
祈善再三探查也未發現異象。
“丹府很正常啊,文心也很正——額,不太正常——”沈棠說著說著低下頭,視線看向丹府位置,在二人大驚失色中眨了眨眼,半晌才問了個嚴肅問題,“丹府也會長結石?”
祈善不懂就問:“結石為何物?”
沈棠愁得皺起了眉頭,憂心忡忡。
“就是某些人體器官長出來的固體塊狀,看著像是石塊一樣的東西,數量多的時候能有幾十上百塊。這玩意兒長在身體頭,讓人疼痛、出血、感染……以當下的醫療水平,我個人感覺我基本可以告別人間了……”
別人都是腎髒膽囊膀胱長結石……
輪到她就成了丹府長結石?
丹府也算是人體器官嗎?
沈棠百思不得其解。
她這番話也將祈善和褚曜嚇得夠嗆。二人冷靜下來,反應各不相同。
褚曜問:“人的身體怎會長石頭?”
極度缺少食物的難民或許會餓瘋了吃觀音土吃細小碎石,但五郎就是行動的餅鋪子,沒可能吃那玩意兒,所以真相隻有一個!
祈善扭頭調侃褚曜。
“你往膳食加石頭了?”
褚曜臉色刷得一下鐵青:“祈元良!”
一向和藹可親的他露出帶著殺意的笑,大有祈善再胡言亂語就給他幾記言靈嚐嚐。
沈棠一臉黑線。
“……那不是石頭,隻是長得像是石頭。”
她感覺祈善在內涵自己。
往膳食加石頭的褚曜是缺德,那嚐不出膳食有石頭還吃下去的自己是啥?缺心眼?
二人一改方才的輕鬆,默契對視一眼。
祈善道:“尋個醫師來看看。”
他們的醫術水平隻能看個頭疼腦熱,麵對棘手頑症隻能束手無策。若真如五郎所言是丹府長了石頭……啊不,結石,需盡快將其解決。丹府文心堪比第二條性命,不能有失!
祈善一點兒不客氣地找上顧池。
一聽是沈棠出事,顧池痛快借人。
沈棠:“……”
醫師鬢發斑白,一看就是非常靠譜的杏林高手,認認真真給沈棠把脈好幾回。聽她說是身體長了石頭,醫師問:“肋下可疼?”
沈棠搖搖頭。
醫師又問:“可有腹疼?”
沈棠繼續搖頭。
醫師再問:“可有腰疼,夜間虛汗?”
沈棠跟著搖了搖頭。
醫師又跟著問好幾個問題,完全沒問題。
他收拾藥箱:“這位小郎君莫不是拿老朽取樂?你這身子骨再好不過,脈搏強勁有力、氣血旺盛充沛,並無體內生石的症狀。若是擔心,小郎君可以多多飲水、尋個武師習武強身、膳食少油少葷腥……”
沈棠一聽感覺這位醫師有點兒東西。
問道:“這樣就能治好嗎?”
醫師道:“說不好。”
沈棠:“啊?”
醫師解釋說道:“老朽這法子作用有限,以往那些病患大多都是疼死或者突然發了一場高熱沒的,體內生石位置各有不同。此前病患都是普通人,但小郎君是文心文士,生石位置又在丹府,老朽這才說‘說不好’。”
離去之前還給沈棠開了一張藥方。
她瞥了一眼,掃到金錢草、茯苓、車前草、白術、澤瀉、金簪草……之類的字眼,沈棠表情肉眼可見地囧了起來——好家夥,全是利尿、治療水腫和脾胃虛弱的……
她是丹府生結石又不是尿路結石。
好吧——
也許丹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