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沈郎是辛國王室的滄海遺珠?
若是這猜測,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不然,龔文也沒理由跟在沈棠身側。
顧池嘖嘖一聲:“龔文還真是效忠辛國王室,國璽寧願交給沈氏後人,選擇一條沒希望的複國之路,也不肯拉一把自己的侄兒。這會兒還瞞著身份,好一個忠心耿耿!”
不過——
這跟他有什關係?
顧池驀地笑了,笑意帶著幾分詭譎陰冷,他將桌上那張紙卷起來,拿出火折子燒掉。
直到紙張在火光中化為灰燼。
與此同時——
共叔武冷不丁打了個大大噴嚏。
無奈跟上前方的侄子和侄子他妻兄。
不久之前,沈棠一臉憂心忡忡地找上龔騁,說是城中缺糧、糧庫疑似被前任郡守貪汙,閑著無聊想找找證據,說不定能將這批糧食找回來。自家侄兒一聽,立馬聲援!
共叔武覺得這倆孩子天真。
證據有這好找嗎?
找到了,糧食還能追回來?
也不看看現在被叛軍圍困的局勢。
共叔武想跟侄兒多相處一陣,便跟著上來看熱鬧,誰知這倆孩子在前任郡守的書房一陣翻找,還正在一塊地磚下麵找到一隻木箱子。
木箱子麵全是冊子,一看就很重要!
共叔武:“……”
他親眼看著沈五郎進入書房,直奔燈架子、牆麵、地麵,不一會兒功夫就有重大收獲,讓人忍不住懷疑這箱子是她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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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問,但龔騁問了。
“妻兄怎知道在這?”
沈棠一本一本翻閱冊子,頭也不抬道:“這還不簡單?全都是老掉牙的套路了。”
賬冊不看不知道,一看——
好家夥,前任郡守業務廣泛啊。
翻了沒幾本就找到了糧庫相關內容。
恰巧不巧,還真被她說中了。
“拿著這些……咱們能弄來多少糧食?”
孝城至少還能支撐半個月!
龔騁看了上麵的數目,倒吸一口涼氣。
“這——”
實在膽大包天!
同時又有種天降橫財的隱秘喜悅。
但拿著證據去討要糧食,龔騁又猶豫。
他也是世家出身,最清楚這些人一旦被惹毛了會幹出什事情,但不去弄糧食,駐軍沒兩天就得餓著肚子守城,城內百姓也會嘩變。
一時間,似乎怎選擇都是錯誤。
沈棠一拍他肩膀。
“龔騁,你行不行?”
龔騁猝不及防被拍了個踉蹌,他驀地漲紅了臉,道:“此事、事關重大,不可草率。”
“你不敢幹?”沈棠直白問他。
龔騁無奈地道:“是不好得罪。”
沈棠眼睛骨碌一轉,心聲一個壞點子。
她衝龔騁勾了勾手指,龔騁腳步躊躇,但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上前聽一聽沈棠有什妙策。沈棠的妙策,不僅損還非常狗。
龔騁聽完,驚詫無比地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道:“怎、怎可用這種辦法,這不是搶?”
沈棠道:“就是搶!”
既然借走不通,那就搶。
橫豎要給她糧食。
地主家有糧食,不肯拿出來,還想坐地起價,趁機發戰爭財?真TM反了他們了!
更別說這些糧食還是貪來的。
賬冊為證!
糧庫的糧食本來就是為了應對天災人禍,此時不用,更待何時?動它們,與造反何異?
沒上門注銷他們家戶口本就不錯了。
龔騁道:“他們要是被逼急了……”
沈棠:“什逼急了?郡府有出麵逼迫他們出糧食嗎?你不要胡說!沒有啊!搶他們糧倉的是‘暴民’,是買不起米鋪糧食隻能選擇鋌而走險的‘百姓’,‘百姓’苦地主久已。郡府作為地方父母官,正義的化身,公正的代表,怎會做出搶劫這種事?你說是吧?”
至於那些“暴民”怎知道糧倉位置,還冒出這多人,這個嘛,人手嚴重缺、人均恨不得爹媽生三雙手的郡府,怎會知道?
不能冤枉清廉之人啊!
龔騁有些心動。
於是——
烏元糾結一晚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