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一吹,二人麵麵相覷。
褚曜咬牙道:“虧你還是什‘惡謀’呢!”
在褚曜看來,自家這位五郎是很聰慧,但沈棠這些“聰慧”並未用於“算計”,其本人也不怎接觸這些人心之間的勾心鬥角。再加上五郎那坦誠直率,情緒直接放在臉上,肯定不知祈善喊他or她過去是什意思……
要隱晦提點一下,通個氣!
結果——
祈不善這廝居然掉鏈子了!
什七竅玲瓏心?
分明是活脫脫的缺心眼!
隻是——
沈棠真的不知道嗎?
她一開始還真不知道這事兒。
對共叔武傷勢的擔心占了上風,在她看來,共叔武就是受傷做手術蘇醒的朋友,自己過去探望是理所當然的。可褚曜起身離開,共叔武眼神莫名複雜,她就回過味來了。
合著還有這層意思???
“半步昏睡這些天,醒來可有哪不舒服的?”她佯裝自己渾然不知情,笑著問表情掙紮的共叔武,“此處條件過於簡陋,是不太適合養傷,也隻能委屈半步了……”
共叔武苦笑道:“武……一介武夫,皮糙肉厚,還沒那嬌貴。隻要胸口這口氣沒散,歇息兩天就好。聽褚先生說,沈郎君整頓兵馬,參加討伐彘王叛軍的聯盟軍了?”
沈棠聽到“整頓兵馬”四個字,不由得老臉一紅——她滿打滿算兩百多點的人,還沒有馬,哪夠得上“兵馬”二字?
也談不上整頓。
不過是拉了一群人來“湊湊熱鬧”。
也不知聯盟軍的人怎看她笑話呢。
可——
問問題的人是共叔武。
她鄭重其事,語氣是少有的嚴肅與穩重:“嗯,雖然人不多,但——盡己所能。”
隻要無愧於心就好,總好過什事情都不做……她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狼狽出逃!
唯有手握重兵,才能掃蕩一切魑魅魍魎!
無論是誰,都不允許在她麵前撒野!
共叔武抿了抿唇。
起身將半坐改為半跪,雙手捧武膽虎符!
垂首,聲音雖輕,但語氣堅定。
“武,願為沈郎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