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是瞎子,要是知道了裝不知道。
祈善緩了兩口氣,搭著康時的手起身。
淡聲道:“不然呢?”
一個勢力的經營少不了文心文士出謀劃策、從旁輔助,但也少不了實力強大的武膽武者坐鎮,震懾八方宵小,不敢輕視、不敢冒犯。
僅憑共叔武一人,還遠遠不夠。
強大的武膽武者也不是那好招攬的,人家憑什放著大好前途不要,投靠一個名不見經傳還發不起薪水的小勢力?為愛發電?
人不夠隻能沈小郎君先頂著了。
隻要這一仗打響,往後招攬也方便。
至於這些傷勢——
完全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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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性命相比,其他都是小事。
顧池:“……”
康時:“……”
沈郎文武的確偏科嚴重。
這時,盟主吳賢也派人過來慰問。
祈善隻是漠聲回應:“隻是舊傷不慎崩裂,再加上此前損耗過重,休養一陣就行。”
吳賢盟主聽了這話倒是沒怎懷疑。
祈善一行人是從孝城殺出來的,那種混亂情況怎可能完好無損?再加上一路顛簸,傷勢也不好養,沈郎主與公西仇鬥將又屢屢命懸一線,激動之下舊傷崩裂也正常。
不過——
作為盟主還是要有些表示的。
他準備此戰結束,讓人帶些好藥材過去。
沈郎主也受了不少傷,一個是送,兩個也是送,能用物換取的人情,根本不嫌多。
皂衫文士聞言,蹙了蹙眉。
隻是,一來他沒有親自過去查看,二來也不知道祈善口中的“舊傷”什情形,三來康時二人神色淡定,想必祈善傷勢並不嚴重……
自然不可能往祈善的文士之道猜測。
錯失一個知道真相的機會。
與此同時,沈棠跟公西仇之間也到了一決勝負的時候。倒不是沈棠扛不住,而是公西仇有自己的考量——先前鬥將,雙方一勝一負,但打仗又不是三局兩勝那簡單。
能拿下第三場固然好,拿不下也無妨。
聯盟軍那邊還有實力保存完好的武膽武者對自己虎視眈眈,若是在這消耗太大,兩軍對壘的時候,自己極為吃虧。考慮再三還是選擇保存實力,與沈棠一招定勝負。
於是就出現很滑稽的一幕,他跟沈棠一邊打得殘影遍地,一邊又毫不客氣地說了自己的想法。打鬥動靜完全掩蓋了不大的聲音。
公西仇問她:“瑪瑪以為如何呢?”
完全不擔心沈棠會拒絕,因為他內心篤定,沈棠跟他是一類人——他們可以死在強者手中,但絕對不能被實力不如自己的螻蟻用車輪戰拖死,還是自己苦戰兩場的情況下。
因為不管是對於自己還是對於自己尊重的對手而言,這種死法都太憋屈了,嘔死個人。
沈棠思忖片刻。
與公西仇一次重擊後火速拉開。
她渾身濕汗,汗水將傷口淌出來的鮮血稀釋得淺了幾分,流經傷口,帶來一陣陣綿密的刺痛。苦戰之後呼吸急促,胸口隨之急促起伏。盡管狼狽,仍仰著頭,傲然應下。
“既然如此,如你所願!”
公西仇大笑:“有什招,盡管使來!”
沈棠絕對是他此生遇見最棘手的對手。
他也非常期待對方帶給自己新驚喜。
沈棠自然不會讓他失望。
她持劍一甩。
甩掉劍身上沾著的汙血。
慈母劍重新回歸雪亮的原貌。
她道:“那你且看好了。”
此話落下,手中長劍被她甩了出去。
公西仇以為這就是大招,自不敢輕敵,運氣沉身,手中長戟開始蓄力,蓄勢待發。
隻是——
這柄被甩出去的長劍卻沒有朝公西仇麵門射來,而是詭異停在了二者路徑半道,沈棠抬手,鏗鏘有力地說道:“眾將聽令——”
緊跟著,那些被公西仇統帥兵卒屠戮幹淨的文氣巨人屍體居然有動作了!
化為最純粹的黑白文氣,朝著慈母劍瘋狂湧去,瞬息功夫就被吸收了個幹幹淨淨!
但這還不夠!
還遠遠不夠!
此時,聯盟軍眾人發現了不對勁。
周遭的天地之氣,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