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
在那之前,公西仇還得解決一些惱人的“小老鼠”。公西仇抿著唇,眸光微沉,仔細感受數道鎖定他的武膽氣息,被鮮血染紅的嘴角揚起一抹不屑冷笑:“你們也配?滾!”
長戟橫掃,聲音與武氣凝聚而成的氣浪以他為中心,向四麵八方震蕩開來。被正麵擊中的普通士兵當即爆顱,七竅流血,殺過來的武膽武者也像是被千斤巨鼎擊中倒飛。
實力強一些的,倒是沒那狼狽。
隻是胯下戰馬發出痛苦嘶鳴。
公西仇環顧一圈,挑釁道:“一起上?”
一人深感羞辱,怒紅臉:“小賊狂妄!”
說罷,持刀率先殺出。
公西仇看著包圍自己的武膽武者。
殺意高漲!
那名沉不住氣的武膽武者甚至還未看清公西仇的動作,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一抹墨綠虛影在眼前一閃而過,緊跟著喉頭一涼,強勁噴濺而出的鮮血染紅了他視野,天地旋轉。
奇怪——
他的視野怎變得這低了?
為什感覺那涼?
誰抓著自己頭發?
為什……
直到餘光看到一具裝扮熟悉的無頭身軀倒下,他瞳孔震顫,不敢置信地死死盯著,意識徹底消散,仍未閉上那雙銅鈴大眼。
寂靜!
徹底的寂靜!
一招!
僅僅一招!
公西仇大半張臉被鮮血染紅,他卻懶得擦擦,而是傲慢地高舉左手抓著的腦袋——那顆腦袋的眼睛死死瞪大,看得出腦袋主人臨死時的震驚——輕描淡寫道:“來嗎?”
“公!西!仇!”
短暫的震驚過後,一人爆喝。
他道:“還!我!兄!長!命!來!”
公西仇看看那人的模樣,的確跟手上這顆腦袋有幾分相似,多半是親兄弟了。他隨手將頭顱丟給自己的戰馬,戰馬揚首張嘴叼住,一仰脖往後一丟,準確掛在褡褳之上。
看到兄長頭顱被這對待,那人更是被刺激得不輕,痛失手足的痛苦、強烈的仇恨、被羞辱的惱怒……所有負麵情緒夾雜在一起,令他的武氣爆發出遠勝平時的水準。
不過,這個“遠勝”是基於他自己而言。
在公西仇麵前,這二者的區別不過是“螻蟻”和“稍微強壯點的螻蟻”的區別,是“一招”還是“三招”的不同。他哈哈大笑:“你兄長的命我還不了,但可以大度送你去見他!”
那笑聲同樣帶著氣彈音攻。
普通士兵靠近,最次也是頭昏耳鳴。
八等公乘境界以上的武膽武者,幾乎都被抽調過去截殺公西仇,結果一個照麵就有一人被他取了腦袋,不得不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要知道公西仇可是連戰兩場鬥將!
按理說體力和武氣都損耗五成以上了。
他們以為自己的對手是勉力支撐的強弩之末,但真正交鋒的一瞬,他們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公西仇帶給他們的壓力,不啻於麵對一座難以攀登的山嶽,更遑論推翻他!
戰場上,廝殺還在繼續。
殺喊聲直衝雲霄。
武氣與文氣肆虐。
聯盟軍這邊最大的優勢就是他們文心文士多,雖說水平整齊不一,但整體並不拉胯,反觀公西仇這邊——這廝打仗一向比較獨,幾乎沒有哪個文心文士能跟他完美磨合。
隻有一些隨軍主簿幫忙撐場麵。
饒是如此,兩軍險些打了個五五開。
追根究底還是出在公西仇的身上。
有這個悍勇無敵的主將,再加上鬥將的大優勢,萬餘兵馬凝聚出來的士氣之強盛,鋒芒之銳利,無人敢直視,打起仗來像瘋狗。
硬生生撕碎聯盟軍這邊數名文心謀士構建出來的文氣城牆防禦,宛若一柄尖刀,誓死要刺入聯盟軍中軍心髒位置,看得人心驚膽戰。
吳賢盟主緊盯戰局變化,神色凝重。
他知道聯盟軍首戰可能不太順利,但沒想到不順利到這種程度,一個公西仇就這棘手了嗎?彘王叛軍帳下又有多少類似公西仇的悍勇猛將?不不不——公西仇應該是特例。
如果彘王底蘊這深,也不可能在奪嫡的時候輸給鄭喬了,如此想來,心安慰不少。
皂衫文士倏地道:“主公,不若起霧?”
吳賢盟主歎道:“當下也隻能如此。”
他本不想過早暴露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