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借的,還啥?
至於為什非得盯上吳賢的地盤?
自然是因為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各處亂象頻生,單獨分出去就得麵臨四麵環敵的窘境,倒不如挑個知根知底的鄰居,家窮得揭不開鍋還能過去打個秋風。
再者——
吳賢私下掌控的地盤,的確不錯。
沈棠肚子咕嘟咕嘟冒著壞水兒。
她笑道:“這主意好。”
祈善:“但也不能徹底將吳賢得罪。”
因此地盤的選擇就尤為重要。
沈棠連連點頭。
恐怕沈棠、穀仁、吳賢三人都沒想到,他們神奇地想到了一處,隻是出發點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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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沈棠用共叔武當借口找穀仁借醫師,閑談的時候提及自己準備向吳賢盟主“借”的地盤——這地方還是褚曜和祈善連夜挑挑揀揀找出來的。穀仁聽這話,心中一動。
他道:“沈郎主真是糊塗啊。”
沈棠佯裝不解:“啊?何處糊塗了?”
穀仁道:“那處地方民風彪悍,不易接手,沈郎主拿陣前力敵公西仇的功勞換它,實在是不值得。是盟主與你說了什?”他忍不住暗搓搓懷疑吳賢欺負小孩兒沒見過世麵。
或者說了什哄騙沈棠。
沈棠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她隻是神情茫然又有些慌張:“那怎辦?倘若再換一處,恐怕、恐怕吳盟主那邊不好開口。”說罷,一副非常難為情的模樣。
隻差在臉上寫下“我這人不懂什叫拒絕、超級好欺負噠”,一派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單純模樣。沈棠年紀小,臉蛋嫩,這種氣質就更加明顯了,看得人不由得心生憐愛。
論年紀——
沈棠這年紀跟聯盟軍大部分人的兒女同齡,再看她沒什城府的樣子,饒是穀仁這樣的老狐狸猝不及防也會被蠱惑。再加上穀仁也有心“借花獻佛”還人情,自然順水推舟。
他道:“這個好辦!”
沈棠思來想去,委委屈屈:“這、這還是罷了,因為此事得罪吳盟主也得不償失……借其他地方,他未必會樂意……不過是一些盜匪惡民,我有共叔武,還怕壓不住他們?”
穀仁道:“可這樣未免太委屈。”
認真思忖,穀仁拿出自己的建議:“不若這樣,穀某出麵保舉你去那邊上任?”
如果中途沒殺出一個吳賢,盟主之位多半落在穀仁的頭上,由此可見,穀仁的名聲和人緣是相當不錯的。他跟其他人打聲招呼,回頭一起發聲,這事兒便算定下來。
那塊地方實際控製權在吳賢手中,想必國主鄭喬也不介意順水推舟發這一道任命文書,借此“離間”聯盟軍的關係。越想,穀仁越覺得此事可行,現在隻待沈棠點頭了。
沈棠哪有不點頭的道理?
麵上有幾分心動,嘴上還是說回去跟祈善幾人商議商議再決定,穀仁也沒有逼得太緊。
事情進行非常順利。
從穀仁這邊離開,沈棠前腳回到自己的營帳,後腳便又接到了盟主吳賢的邀請。
沈棠抿了口茶潤了潤幹燥的唇。
她調侃:“這個飯點,過去還能蹭一頓。”
不出她所料,吳賢盟主還真管飯。
設了一場小宴款待沈棠。
因為沈棠不能喝酒,便以茶水替代。
推杯換盞過後,吳賢盟主詢問起“借地”的事兒,不過他也沒張口將“出借”的地盤定下來,而是將球踢到了沈棠這邊,問問她想“借”哪。聽聽她的意見,采不采納再說。
沈棠靦腆笑笑,張口便要“借”吳賢盟主治下一塊不算大不算小、不算貧瘠不算富饒的地,不過她知道這塊地盤人家絕對不會借。
要是“出借”,吳賢自己就首尾不能兼顧,不是找死?當即神色為難地出言拒絕。
隻是理由很有意思。
這塊地方是他家中二房夫人的老家,逢年過節都要回去省親一趟,“出借”不大方便。
雖然被拒絕了,但沈棠並未失落。
反正還有備選方案。
顧池全程陪同,順便津津有味地看戲,內心嘖嘖兩聲——真沒想到沈郎還有兩麵,唱念做打的功夫相當之老練。究竟是什讓祈元良和褚無晦產生沈郎很單純的錯覺?
這叫單純?
麵無表情的顧池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