繃,聯盟軍飽受騷擾之苦,草木皆兵,走走停停,腳程極其緩慢。
可是很快——
他們發現沒這必要了。
前方幾路斥候快馬加鞭奔來。
“報——”
吳賢盟主問:“有何消息?”
斥候的回複驚呆眾人。
駐紮孝城的叛軍正在撤兵。
吳賢盟主臉色一僵,他不敢相信地追問:“你說什?撤兵?誰撤兵了?叛軍撤兵了?”
斥候回答篤定:“是。”
吳賢盟主與眾人麵麵相覷。
有人嘀咕:“那夥人葫蘆賣什藥?”
占據上風的情況下,大軍撤出孝城???那叛軍費了老牛鼻子勁兒,攻下孝城是為什???莫不是閑得蛋疼了???眾人的想法格外一致——彘王叛軍想搞貓膩!
己方萬萬不能大意上當!
秦禮卻在此時想到了一種可能。
還有人也想到了這點。
低聲囔囔:“莫不是已經達成目的了?”
聽聞此言的眾人紛紛陷入詭異的沉默。
他們猜測彘王派重兵去搞孝城,是為了孝城那塊突然現身的國璽,他們在座有些人也是奔著這玩意兒來的——隻是鄭喬還未徹底倒台,誰也不好將此事擺在台麵上說。
現在有人站出來戳破這層窗戶紙……
他們就更加愁了。
有國璽的彘王叛軍跟沒國璽的彘王叛軍,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他們聯盟軍湊在一起也未必夠人家一鍋端的。便有人揣著僥幸心理道:“此事——也未必吧?”
國璽這玩意兒哪是那容易搞到手的?
在場眾人,盟主吳賢的臉色最差。
他參加這場不倫不類的聯盟軍討伐戰,目的就是國璽,倘若國璽被彘王叛軍捷足先登,自己就是白跑一趟,還暴露了這些年的經營底蘊。要是被鄭喬盯上了——
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暗中看向靜默不語的秦禮。
秦禮眼神寬慰吳賢盟主。
吳賢盟主自我安慰……
現在還不是自己嚇自己的時候,隻是有這一個猜測,但又不是鐵板釘釘的事實。再說,彘王叛軍真拿到了國璽,最頭疼的人該是鄭喬。正值用人之際,鄭喬也不會拿自己怎樣……如此想,他狂跳的心髒平穩許多。
吳賢盟主鎮定自若,聲音渾厚穩重道:“是與不是,追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眾人紛紛應和。
吳賢盟主又問一直喝茶的沈棠。
“沈賢弟覺得如何?”
沈棠道:“一切都聽盟主的。”
一番商議的結論就是——
追!
一口啃了叛軍白嫩嫩胖嘟嘟的屁股!
顧池:“……”
前一個“追”沒毛病,後一句——沈棠無需在屁股前麵加那多形容詞!顧池迫切希望自己能找到突破的契機,徹底掌控文士之道,不然待在沈郎身邊真的是一種酷刑!
吐槽歸吐槽,但顧池還是暗搓搓搜集了聯盟軍其他人的心聲,摸清楚他們的立場陣營。
哪些可以利用,哪些敬而遠之。
顧池心已經有譜!
軍令下達,聯盟軍加快進兵速度,一路緊追猛趕。彘王叛軍這邊腳程也不慢,派出去的斥候也發現屁股後邊兒跟著的追兵。消息傳過來,不關心正事的公西仇都驚呆了。
“還敢追?”
他挑眉。
該說聯盟軍中這夥人初生牛犢不怕虎?
屬官神色凝重:“至多一個時辰就能追上。少將軍,這該如何是好?”
公西仇懶洋洋側躺在裝滿糧草的輜重車上,手指靈巧地編著一根不知哪拽來的野草,哼著不知名的野調,一隻活靈活現的螞蚱在他手中誕生。他道:“追上那就打。”
屬官擔心道:“聯盟軍氣勢正盛。”
公西仇一副“這能算是大事”的表情,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傲慢道:“氣勢正盛?,氣勢冒火都給它熄了!你且到一邊去,擋我光了。義父那邊有消息了再告訴我。”
他這個將軍就是打仗的時候用得上。
平時的時候——
他幹的都是文書主簿的活兒。
唉,公西仇最討厭這些軍務了。
老將軍聽聞消息皺眉,正欲下令讓公西仇去斷後迎敵,結果被幕僚使者抬手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