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指望他不聽?
不如指望沈棠自力更生,主動收斂。
沈棠可不幹。
刻意放空心神太耗損精力。
她問:“望潮可有快速來錢的路子?”
“不止沈郎想知道,在下也想知道。其實——如果沈郎豁得出去,效仿彘王叛軍,倒是不錯的選擇。”顧池見沈棠神色一變,笑著道,“你先別生氣,且聽我慢慢道來。”
沈棠:“你說,我聽。”
顧池道:“河尹境內勢力錯綜複雜,幾乎沒有誰的手是幹淨的。他們既然是‘惡’,沈郎何不‘替天行道’?懲奸除惡?既能用他們的錢庫解了燃眉之急,還能替百姓除了毒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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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聞言挑眉,未置可否。
顧池繼續洋洋灑灑道:“當然,也不是讓沈郎不分青紅皂白大開殺戒,隻要你殺的是大部分百姓都想他們死的,沈郎便是正義的一方。不損名聲,不違道義,豈不妙哉?”
沈棠依舊沒有出聲表態。
不過,作為能清楚聽到沈棠心聲的顧池,他知道沈棠的真正心思,也不怕沈棠不心動。
這是他一人的陰毒主意???
不不不,他隻是替沈棠說了出來而已。
是的,這完全是沈棠自己的打算。
特別是聽了林風那句“劫富濟貧”之後,沈棠便想著要不要【因糧於敵】,從敵人身上刮油水。敵人從哪來?河尹上下,任何一個阻攔她、反對她、想要她命的人!
顧池聽了個完整,也是頭一次覺得沈棠的心思如此契合他的心意,再聒噪他都忍了。
沈棠為何不肯直言?
不外乎是擔心褚曜幾個不答應。
畢竟,不管“劫富濟貧”四個字多冠冕堂皇,本質都是劫掠,她擔心褚曜幾個會反對。
沈棠不好說,那他就好心幫著說了。
隻是——
沈棠:“再說,隻要沒窮到那份上。”
前麵半句的時候,顧池笑容微僵。
後麵半句的時候,顧池笑容愈盛。
為啥?
因為沈棠距離“窮到那份上”也快了。
沈棠被他的笑容看得略有些不自然,顧池主動請纓:“沈郎可有顧某幫忙的地方?”
隻差告訴沈棠,跟他不用演戲。
沈棠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賬冊書頁。
她道:“正好有一樁。”
顧池道:“說來聽聽?”
沈棠:“不知元良三人是何想法。”
讓顧池幫忙去打聽打聽口風。
若三人反對,或一人讚同二人反對,沈棠也要慎重考慮——這不是唯一的選擇,沈棠犯不著因為這個跟祈善他們鬧不快。
誰料,顧池卻哂笑了一聲,道:“沈郎未免將文心謀士的心,想得過於幹淨了些。”
不熟悉的康時不好說,但褚曜和祈善兩個人,底線和道德著實沒那高,沈棠這個點子,他們聽了或許舉雙手雙腳讚同。
甚至,可能她不提,他們也有心這幹。
沈棠:“……”
不待顧池再說什。
林風小喘著跑了過來。
“郎君郎君,那位女郎醒來了。”
沈棠放下手中賬冊。
“醒來了?”
那位女俠(女盜)的身子骨著實不錯。
白素睜開眼睛的時候,朦朧的篝火橘光順著車廂竹簾縫隙投入車內,她第一眼看到的是模糊的車廂頂。她嚐試著動一動手腳,強烈的鈍疼從身體各處傳到她的大腦。
她吃痛得“嘶”了一聲。
停下試圖起身的動作。
昏迷前的一幕幕走馬觀花一般在眼前快速閃現,緊跟著有個婦人掀開車簾看到她蘇醒,轉身嚷嚷了什。白素精力不濟,聽得不甚清晰,她閉上眼睛,調整氣息。
腦中飛速轉著。
看這情形,自己是被人救了?
嘖,自己真是命大。
半隻腳都踏進閻羅殿了,還能爬出來。
沒一會兒,不同的腳步聲朝自己靠近。
昏暗的車廂內光線亮了許多。
白素不適應地眯了眯眼。
卻見一名一臉病氣、氣血兩虛的青年將手搭在自己脈上,白素微微垂眼,並未吱聲,隻是心不由得嘀咕——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