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三人又從略賣人,也就是虞紫的阿翁阿婆手中換了另一個愚癡的婦人。
沈棠派出去的人救下這名婦人。
一番探查,發現婦人被朱氏老夫婦略賣前,有正經丈夫,她的丈夫是個獵戶,始終沒放棄找尋她。獵戶聽聞此事找了過來,準備要回妻子,上告莊老賴頭父子三人。
原本還要上告朱氏老夫婦,但朱氏老夫婦已經去找閻王爺報道了。
上告過程並不順利。
受到了一些小小的阻撓。
顧池仔細聽完,說道:“著實可恨,但還不至於讓主公這般大動肝火——”
這樁案子清晰明了。
應該是不會有其他反轉的。
莊家村老賴頭三個一個都別想逃。
“真正讓沈君動肝火的不是這案子,是阻撓這案子的幾個刁民。那獵戶之妻被兩度易手,陷身魔窟一十六載,期間被迫產下五子一女,最年長的孩子也已經十五歲……”小吏壓低聲音道,“沈君要清算,結果最年長的孩子上告陳情,希望寬宥……”
顧池聞言,眉頭一挑。
“寬宥?寬宥誰?”
小吏反問:“還能有誰?自是他們那些個阿爹唄,狀書還直接寫‘母愚癡,父憐其流離而收之,非與略賣勾結’,聽聽,人家這還是做好事,更不是搶占人【妻】……”
親生的兒子都跳出來維護生父。
聯名擔保生父的清白。
他們作為證人,否認毒打強迫獵戶之妻的事實,甚至在同村其他村民幫助下,說生母是失憶流浪至此被生父收留,他們也是正經成了婚的正經夫妻,而非略賣。
婚後也有一段時間恩愛時光。
一男一女不恩愛怎會連著生孩子?一個女人不愛丈夫怎會願意給他生這多孩子?那孩子的狀書還懷疑獵戶誣告,畢竟女人已經傻了,誰又能證明獵戶說辭?
可不就任由獵戶編排。
相較於獵戶的話,作為女人親生子的他,說出來的話顯然是更加有力的。
希望沈君無罪釋放其父。
並且恢複其名譽。
小吏看到狀書的時候,瑟瑟發抖。
他已經能預料到沈君的臉色有多黑。
果不其然,沈君的臉啊,跟刮了七八層鍋底灰攪拌的膩子一樣,陰沉沉得嚇人。
小吏被嚇得心髒有些遭不住。
顧池:“這可真是廁所開大燈了……”
小吏不解:“何意?”
顧池道:“找屎(死)。”
主公的俏皮話就是有意思。
隻是小吏聽得一頭霧水。
顧池過去的時候,隔著好長一段距離就聽到沈棠心聲暴躁輸出各種垃圾話。
“主公,顧池求見。”
屋內傳來沈棠的聲音:“進來。”
沈棠餘怒未消,顧池看著她頭頂碎發幾乎要被火氣衝起來,出言勸慰:“主公無需為那種小人動怒傷肝,真不值當。”
“與其說是生氣,倒不如說是心寒。”
顧池讚同:“如虞紫小娘子那般心性澄澈、恩怨分明的,畢竟是極少數。”
孕育他們的原生家庭就是一條腥臭汙濁的臭水溝,汲取這樣的養分長大,真正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又能有幾人?
顧池淺笑著道:“不是有句俗話叫‘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打地洞’?這話雖不絕對,但總有幾分道理。有虞紫這般的存在,固然欣喜。若無,也不用寒心。”
沈君的情緒是很珍貴的。
那等刁民,不配。
沈棠稍稍調整自己的心態。
又聽顧池問:“主公準備如何處置?”
以沈棠如今在浮姑城的影響力,她完全可以一言堂,不用去顧忌那兩個刁民,但這是壞榜樣,一旦開了這個口子,往後難保沒有底下的人“上行下效”,罔顧律法。
還是那句話——
那等刁民,不配。
沈棠擰著眉心:“找季壽過來商議,不‘名正言順’處置那幾人,我心不舒坦。我心不舒坦,他們的祖墳都別想安生!”
用最無害的表情說最狠的話。
顧池:“唯。”
這事兒解決起來也非常簡單。
康時作為精通庚、辛兩國律法漏洞,並且在漏洞暢遊翱翔的“法外狂徒”,稍稍指點一番便讓沈棠豁然開朗。臉上的冷意似冰雪消融,口中還發出不懷好意的“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