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糧,處處是糧倉”的離間之語。什話該說什話不該說,徐解心門兒清。
一旦說了,徐解敢保證自己永遠站在吳賢的立場,但吳賢會永遠相信嗎?
這種信任考驗能少則少。
吳賢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還驚得險些合不攏嘴,拍桌大叫“絕妙”二字,恨不得將想出這般刁鑽避稅法子的沈棠引為知己。這廝若當商賈,興許會在後世被尊為祖師爺!
徐解:【……】
他感覺他的主公真的不正常了。
吳賢也意識到自己失態,急忙露出正色,沉聲道:【沈幼梨提出這要求,應當是上一回做得太過分,引起不滿。這次再給結算,多給些好處就行,輕輕揭過此事。】
陪酒道歉,權當無事發生。
吳賢心虛地視線亂移。
也覺得自己上回坑沈棠有些過分,過了壯年的老牛、更換的農具都給人家打包過去,清庫存啊。幸好種苗種糧沒有摻水,不然沈棠都能憤怒掀桌,提劍來殺他呢。
徐解聞言長鬆一口氣。
慶幸自己下回再見沈棠有交代了。
不然的話——
他大概是豎著進浮姑,橫著出來。
徐解從回憶回過神。
沈棠還在震驚吳賢的騷操作。
咋舌道:“昭德兄不去經商可惜了。”
多好的奸商苗子。
造假摻水這般理直氣壯。
徐解還能怎辦?
自然是尷尬陪笑啊。
誰讓這是他自己選的主公。
與此同時,兩遍七三稀釋過後的“低配版靈酒“也在上南和邑汝二地悄悄流傳開來。
二道販子也機靈,手中緊握著貨源,一點點往外出貨,也賺了個盆滿缽滿。
嘴角都要咧到耳垂了。
一壇酒最低也是五十兩。
就這,還一壇難求。
盡管上南、邑汝二地對酒管控嚴格,擁有經營許可的酒肆極少,但這塊市場太大,可不是這些酒肆能吃下的。再加上兩地在穀仁和章賀經營治下,民生還算穩定富裕,酒也不是喝不起的“奢侈品”。隻要有市場、有利可圖,便一定會有鋌而走險的人。
這則定律在任何時候都通用。
兩地暗地私販也嚴重。
搞私販的保護傘又是當地有名望、人脈的家族,暗地打聲招呼,這些利益牽扯不斷的家夥便會默契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互相包庇賺點兒“外快”,你好我好大家好。
穀仁知道“低配版靈酒”都是許久後的一次宴飲,當時還覺得此酒味道不錯。
_(:3)∠?)_
“季壽,我就搞不明白了,吳昭德是不怕惹火燒身、被戳穿暴打嗎?”徐解離開後,沈棠思來想去,覺得這事兒不能自己一個人愁,抓一個人過來跟自己“分享”。
康時乍一聽吳賢的奸商舉止,確實有些意外,他稍一想就知道為什了。
當世的酒,味道都不算濃,哪怕是酒量不佳的閨閣女兒也能飲上幾壺。
而沈棠用言靈化出來的酒不一樣。
酒香濃烈,滋味醇厚。
即便兌了水也不容易發現。
這估計是吳賢作假的信心源頭吧。
沈棠嘴角抽了抽:“……”
果然,是自己還不夠奸!
“我們要不要也打入兩地市場?”
沈棠痛定思痛。
康時:“……主公的意思是?”
沈棠咬了咬牙,狠心道:“咱們又不是吳昭德院子的韭菜,任由人家怎割。咱們出貨,憑啥大頭都讓吳昭德這個黑心奸商賺走了?不行,咱們要奮起反抗!”
對吳昭德的霸道說不!
康時蹙眉:“這不就暴露了?”
沈棠感覺智商被小看了:“誰說要打著咱們自己的旗號?有哪個會傻到實名製私販作案,這不是在穀子義和章永慶雷區蹦迪嗎?咱們可以迂回著來、委婉著來!”
康時直接跟沈棠要答案。
“如何迂回委婉?”
他畢竟不是奸商的料。
跟不上自家主公的步伐。
沈棠擲地有聲道:“山寨!”
康時茫然:“山寨?”
沈棠又道:“也可以貼牌!”
康時:“貼牌?”
這倆全是陌生的詞匯。
對於自家主公嘴時不時蹦出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