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來眼去,北漠趁機搭上彘王的順風車,欲拒還迎。隻要他們的雄兵能踏上西北境內陸地,二族的如意算盤便成功了大半!
剩下的——
便是敞開了廝殺!
顧池道:“主公,要抓緊練兵了。”
作為一個小小的河尹郡守,沈棠無法阻攔鄭喬兄弟對決,更加無法阻止兩族出兵入境,現在打仗都是小打小鬧,真正的大戰還未拉開序幕。她能做的便是趁著戰亂崛起。
不然,二族鐵騎在西北亂殺之時,被踐踏成肉泥的,還有她和她治下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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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額頭青筋突突亂跳。
同時又有種沉重的無力感。
康時這時道:“興寧不會看不穿這點,他不可能坐視不管,任由鄭喬自掘墳墓。”
“宴興寧?他能改變鄭喬主意?”
康時啞然一瞬。
這個,還真不能保證。
宴安跟鄭喬是師兄弟,前者很看重後者,剛出孝就匆匆投奔鄭喬,試圖將其掰會正軌……但,鄭喬願不願意聽勸,難說。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此時,鄭喬行宮。
一身粗野異域裝扮的壯漢,姿態恭敬謙卑地向鄭喬行了大禮,官員神色漠然,任由壯漢拍著鄭喬馬屁。哪怕他說得天花亂墜也不屑理睬,偶爾瞥去一眼鄙夷餘光。
這名壯漢便是十烏使者。
據聞此人在十烏身份尊貴無比。
但為了一瞻真龍,請纓來此。
若非兩地習俗大不同,使者甚至想輕吻鄭喬的腳背表達自己的虔誠和敬畏。
鄭喬似笑非笑,欣賞壯漢的恭維。
隻是偶爾給予一兩聲回應。
整個朝會下來就兩處“要點”。
其一,十烏想求娶王姬。
其二,為了王姬願意出十萬精銳聘禮。
但眾人都知道這隻是遮羞布。
重點是“十萬精銳”!
朝會過後,鄭喬留下了宴安。
宴興寧今天不太正常。
居然一次都沒反對!
這讓鄭喬有些意外又心生警惕——宴興寧不夠了解他,但他足夠了解宴興寧,對方實在是太好懂了,這就是一個沒有足夠力挽狂瀾能力卻又爛好心的君子!
不可能看著鄭喬“引狼入室”而不阻攔!
阻攔不了也會逼逼賴賴兩句。
今兒——
“師兄是啞巴了?”
鄭喬落下一子。
宴安手執黑子正欲落下,聽到這番輕浮無禮之言,淡聲問:“何出此言?”
“十烏這事兒,師兄沒什想說的?”
“說了你能不做?”
“不能。”
“那就沒必要浪費口舌。”
鄭喬聞言詫然,這倒是稀奇了。
他故作試探:“難得師兄能體諒孤一回,孤倒是不懼彘王那倆蠢貨,隻是北漠摻和進來十萬兵力,孤兵力不足,碰上難免會吃虧,白白讓其他宵小撿了便宜……”
彘王那個不成器的東西要聯合北漠,同樣借十萬精銳。不過,這十萬精銳不是“聘禮”而是北漠獻上的公主的“陪嫁”。鄭喬這邊兵力有些虛,想要跟上就隻能借助外力。
他跟十烏合作過一次。
用著比較順手。
宴安道:“你才是國主。”
言外之意,鄭喬自己拿主意就行。
沒必要跟他解釋這些。
鄭喬俊美的容顏閃過一絲陰翳,語調看似柔和實則充滿殺意:“師兄,當真?”
“是。”
鄭喬扣下棋子,突然神經發作般質問:“你不是宴興寧!”
宴安:“……”
他越發覺得這個師弟不好伺候。
自己反對他,他一意孤行,誰勸不好使。自己不反對了,鄭喬質疑他是假的。
宴安不回答,隻是漠然與其對視,鄭喬瞧不出任何破綻:“你打什主意?”
“沒打主意。”
鄭喬:“……”
他信了宴安鬼話才是有鬼。
但宴安不肯說的,便是酷刑加身也不會吐出一個字,鄭喬無法隻得暫時作罷,但還不忘冷冷威脅一句:“希望師兄言行合一,確實這想、這做,不然——”
瞥見在鄭喬手中化為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