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現在在何處?若可以,想上門拜訪一番,或許能引為知己。”
聽到知己二字,公西仇側目,沈棠注意力都在章賀身上,沒注意他。
誰知章賀卻遺憾地搖了搖頭。
“那人不在了。”
“不在了?章公是指那人已經……抱歉,無意觸動章公的傷心事……”
章賀不在意地道:“此事無妨。”
他說的這位“故人”,其實也不算“故人”,這個詞隻是他隨口一扯的托詞。
章賀看著沈棠,閑談一般說道:“……吾見‘他’的時候,‘他’已入棺,雙目閉合,肌膚白中透紅,除了胸腔沒起伏,栩栩宛若生人。可惜,英年早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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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莫名生出幾分寒意。
章賀說起這位“故人”時的神情,不似懷念故人,倒像是懷念某種罕見珍寶,讓她心間莫名不悅。她心下擰眉,不知這種情緒從何而來。這時,又聽公西仇出聲。
“你說的這位,莪似乎有些印象。”
不知何故,公西仇臉色陰冷,仿若蒙了一層凍人寒霜,隱約還有一層極淡殺意。
“敢問郎君貴姓?”章賀問。
麵對公西仇明顯的情緒變化,章賀目光滑過沈棠,落到公西仇身上,也不計較後者威脅性的警示。這時候,他看到公西仇衣領口不顯眼的蛇紋圖騰,瞳孔緊縮。
衣裳下的肌肉不由自主繃起。
暗中護衛見狀,心生警惕。
倘若公西仇兩個有任何惡意動作,迎接他們的必是這群暗衛招招致命的圍攻!
公西仇看著他的反應,哂笑。
“看到這枚族紋,你問這問題不覺得是在浪費口舌?你覺得我應該姓什!”
章賀吐出一口濁氣:“公西。”
他嘴上很少提及這兩個字,念著拗口。
但心早已經將它們念得滾瓜爛熟。
公西仇冷嘲:“難為你還記得。”
這次換做沈棠進入看戲模式。
心下好奇這倆的恩怨情仇。
章賀無視公西仇的惡意,歎氣道:“公西郎君今日上門是為了尋仇?公西一族的遭遇,吾也曾聽聞,也曾為貴族經曆深感惋惜,但公西一族滅族之禍與吾無關……”
他這話還真不是撒謊。
確實跟他沒關係。
他體諒公西仇想為族人報仇雪恨的迫切,也同情他,但找仇人還是找準目標比較好。且不說章賀根本沒這個本事,即便他有,彼時作為辛國太醫令的他,也無法將手伸到隱居在庚國境內的公西一族身上……
他的手還沒這長。
尋仇也要講一個基本法。
“誰說我是來尋仇的?”
公西仇挑眉。如果他是來尋仇的,二人打照麵的瞬間就該出手了,暗中這群廢物一樣的暗衛還能阻攔自己?他們上不上,也隻是章賀活幾息和活十幾息的區別。
這下輪到章賀詫異了。
竟然不是來尋仇的?
“那公西郎君此行為何?”
公西仇冷冷問他:“吾族聖物。”
章賀:“聖物?”
沈棠好奇:“聖物?”
公西仇的聖物在章賀手中?
但章賀臉上的迷茫不似作假。
他搖頭道:“吾並無什公西族的聖物,恭喜郎君尋找聖物也該找庚國那夥人。”
礙於沈棠在場,章賀意有所指。
庚國那夥人才是公西一族滅族元凶,即便有聖物,也應該被那些人搜刮走了。
至於具體哪些人……
章賀並不清楚。
不外乎是哪幾個庚國勳貴。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怪隻怪公西一族手上的寶貝饞人,庚國又有野心,公西一族不肯配合,他們便殺人強取,這個世界規則便是如此。
公西一族隻是極其平常的一例。
聽了章賀的回答,公西仇右拳捶地,一捶就是一凹痕,怒道:“怎不在你手中?你方才不還洋洋得意稱之為‘故人’了?”
吃瓜中的沈棠表示自己需要顧池,沒有顧池,她連瓜都吃不明白——那位跟她神似的章賀故人是公西一族的聖物?
這又是什節奏?
章賀顯然也沒想到這一點。
詫道:“那是……你們一族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