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便將目光投向了邑汝,多進一些。
章賀:“……”
藥材生意……
這是章賀所料未及的。
他還以為河尹使者是來試探兩家結盟的可能,在此基礎上進行更深入的合作。不怪章賀這猜,河尹附近的吳賢和穀仁,能是什好鳥啊?拉攏一個同盟才是正經。
互相掣肘製衡,因為隻有幾家都有掀桌翻凳的能力,局勢才能短暫平衡。
沒想到——
人家就是來談藥材生意的。
還是跟邑汝郡守談生意……
章賀想了想,亮出了韭菜刀。
什叫“壟斷”?
壟斷就是他報價,沈棠聽著。
顧池沒跟著沈棠進去。
倒不是他不想而是章賀過於警惕,隻肯見沈棠和公西仇,顧池隻得百無聊賴聽治所附近官吏庶民的心聲,還真讓他知道不少八卦內情。正聽得津津有味,一聲格外突兀、矚目的暴躁問候宛若利刃衝到他腦海。
熟悉的罵罵咧咧,問候祖籍。
嗯,還是問候章賀的祖籍。
顧池挑眉。
整理褶皺的衣袖,上前。
叉手行禮道:“郎主。”
沈棠咒罵心聲戛然而止。
顧池道:“見郎主麵色不愉,可是此行不順利?還是章永慶為難郎主了?”
沈棠氣得臉色鐵青三分。
“何止為難!他怎不去搶劫!”
淦!
一個個都以為她是韭菜嗎?
吳賢割了,章賀割?
韭菜不需要休息嗎?
沈棠回想章賀一開口就咬死高價的嘴臉,登時火冒三丈,頭頂都能冒煙了!
顧池:“……”
公西仇這邊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沈棠眼神橫過去,他自覺止笑。
隨即找了個很爛的借口。
“瑪瑪,你與顧先生先忙著,我趕著找人去那地方打聽打聽,盡快追回聖物。”
說罷,溜之大吉。
不一會兒,馬屁股消失在長街盡頭。
顧池好奇道:“什聖物?”
沈棠:“一口棺材,咱們上車再說。”
她跟顧池一五一十分享了今日的種種細節,包括公西族身懷重寶惹來滅族慘禍一事。但更搞笑的是辛庚兩國居然不識貨,將人族中最寶貝的聖物當普通屍體埋了。
顧池敏銳神經被觸動。
他看著沈棠:“棺材?”
沈棠起初怔了一下才明白顧池的意思——說起棺材,她不就是從棺材醒來的嗎?
但是吧——
時間上不對哦。
她不知道公西族何時被滅,但推測一下也有十幾年了吧?一具被埋在族地的屍體,哪怕是滅族前夕剛剛塞進去的,屍體還新鮮熱乎,十幾年都該爛成一副白骨了。
但沈棠是大半年前在沈府蘇醒。
橫跨這多年呢。
沈棠抬手聞聞自己的肉。
隱約能嗅到些許清木香。
“你聞聞看,還新鮮的。”
顧池:“……池隻是覺得巧合。”
“再巧合我也不可能是那具屍體啊,你要說那具屍體詐屍之後抓緊時間生了我,倒還有幾分可能,邏輯說得通。這一來,那口棺材也算是遺產,我躺進去也合乎情理。“沈棠捏著下巴,突然被自己的腦洞都笑,直拍大腿道,”欸,要真這樣,靚仔還不氣瘋了啊?”
深埋地下的聖物居然誕育一女。
究竟是人性喪失,還是道德淪喪!
顧池:“……”
沈棠笑夠了,眼角笑意收起。
心情陡然沉重:“話說回來,公西仇身世還真是坎坷啊。隻是公西族怎跟百年前的武國蠱禍扯上關係?還因此招致覬覦,引起滅族慘禍?”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八字擱在哪都適用。
公西族也是倒了血黴。
她本意是想嘮嘮嗑,發發牢騷,但沒想到顧池聽遍天下八卦,堪稱百曉生:“主公可知道武國是誰創立的?還有武國的王室族紋?”
沈棠:“……”
?(?■_■)
等我撐到三月結束,咱存點稿子就去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