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語,一時分不清公西仇是道謝還是嘲諷。
公西仇又問:“她人呢?”
婢女遲疑了會兒,觀察公西仇的臉色:“天一亮便出門了,那位沈郎主帶來的人便開始收拾行囊,晌午一過便離開了客棧。這會兒才走沒多久,家長可要追上去?”
誰知公西仇沒一點兒被沈棠不告而別的不快,口中哼著昨晚的譜子,哼完了才拍著大腿喟歎道:“唉,還是瑪瑪懂我心思啊。”
知道他討厭分別便擺下踐行宴,天一亮收拾東西離開,避免不必要的傷感。
也是!
人生何處不相逢!
今日別離,焉知明日不能相逢?
殊不知——
顧池笑問沈棠:“主公怎得這急?”
沈棠一邊騎著摩托一邊朝後看。
確信身後沒戰馬揚起的灰塵才放心。
“不急點被公西仇追上來捶?”
沈棠承認自己有一點點不爽,於是故意拖拽公西仇,誰讓醉酒的公西仇看著好欺負呢?不趁著現在欺負,以後上了戰場可就難說。火速與章賀帶來的人談好生意,簽下一式三份契卷,她便帶著人腳底抹油溜了。
顧池忍俊不禁。
隻是,聽到沈棠也開始哼唱公西仇昨晚即興發揮的譜子,他的笑容就僵硬了。
試著找其他話題岔開。
“主公。”
“啥?”
“一時有些感慨。”
沈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感慨?”
她以為顧池跟這個詞絕緣了呢。
順著問:“感慨什?”
顧池笑道:“我等又被當了一次刀子。前有吳昭德、後有章永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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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從何說來?”
“今日章永慶帶來的幾個人都是淩州望族之人。早些年那場瘟疫助章永慶在淩州站穩腳跟,之後更是不費功夫取下邑汝,這多少惹惱了本地望族。隻是礙於章永慶名望太高,他本人又狡猾謹慎,各種手段都弄不死,反而讓他趁機培養了不小勢力……”
沈棠:“他們敵對?”
顧池笑了笑:“坐在這種位子上的人,彼此的關係從來不是用‘友好’或者‘敵對’就能形容。他們有互相提防戒備下殺手,也有彼此合作依存謀發展,端看當下所需。在外人看來,用靈酒換取藥材是穩賺不賠的買賣,我等讓利這多,章永慶居然不自己啃下這塊餅,還在互動搭橋牽線,多少有示好這些望族名門的打算,估計後者也是這想的。”
沈棠道:“你這一說,章永慶是外憨內奸啊,故意用這手段坑人的?”
隨著多年經營,藥材市場已經成了邑汝一大進項,再加上這些年收成很不好,這些士族門下田產收入幾乎都是赤字,區別在於赤字多少。本身族人又多,每年開銷都是一個極大的數字,坐吃山空遲早要吃完的。
不少人將目光盯準了藥材這行。
當下世道這亂,到處都在打仗,亂哄哄的,吃香的不僅是米糧,還有藥材。
前者填飽肚子,後者能救命。
各家都將重心向其傾斜。
章永慶這招莫不是釜底抽薪?
借機打壓,收攏權力?
也不是不可能。
本地也有士族投資章永慶,巴不得其他競爭者、仇家跌跟頭,讓出蛋糕自己吃。
顧池道:“差不多。”
“吳昭德又是怎回事?”
顧池笑道:“吳昭德也用靈酒抽走了不少好處,吳氏本就是天海大族,下手可比章永慶方便得多,這陣子估計賺得嘴都笑歪了。主公看著他們,不想試一試嗎?”
這種與外鬥、與內鬥的遊戲。
沈棠想了想。
為難:“河尹境內勉強算是家族的,似乎都被我剃了個幹淨了,家產也全部沒收幹淨……要是閻羅王處理勤快點,估摸著,他們這會兒都在長到母腹六七個月了吧?”
她大概是體驗不到這種樂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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