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裂紋路以箭鏃尖端為中心向四麵八方裂開,第二道文氣城牆失守。文氣城牆僅有四道,第三道和第四道的施展者功力沒康時深厚,要不了幾個呼吸也會步上後塵。
“,就這?”
康時冷嘲一聲。
也顧不上這是在魯下郡治所了。
若是顧慮這個就畏手畏腳,己方萬餘兵馬遲早會被拖死此處,那可真是丟人丟大了!康時都不敢想消息傳回去,他那個冤種“表弟”會怎嘲笑自己——
死因:太弱!
電光石火間。
康時以傳音秘技向三家文士發出了聯合出招的邀請——倒不是他不能獨立完成接下來的軍陣戰術,而是這一晚接連兩戰,消耗有些大,擔心有個萬一。
為了穩妥,也為了給敵方一個深刻難忘的教訓,這次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三家文士倒也沒意見。
誰讓四家就來了一個沈棠?沈郡守還是此行活動發起人——在各自老大不在的時候,自然優先使用河尹這邊的作戰策略。即便出了問題,問責也問不到他們頭上。
“好!”
“行!”
“但憑差遣!”
其實也不複雜,他們隻需要將文氣借給康時的【星羅棋布】就行。
布什陣,那就是康時的事兒了。
隻見文氣棋盤縱橫十九道,共二百八十七方位——江海河流幻影由虛轉實,波濤浪湧之下,拔地而起二百八十七道百丈高、十丈粗的森冷水柱,聲勢浩大!
康時的聲音傳入每一個兵卒耳中。
“且請諸君,助吾一臂之力!”
萬餘兵卒齊聲高喝!
文氣武氣乃至兵卒士氣,皆匯聚水流之上,狂濤駭浪,天幕之下隱約有風雷相伴。
鮮於堅初時並未認出來,但很快某個熟悉詞匯便竄了出來——【水淹七軍】!
鮮於堅:“……”
他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自家這個草台班子,人才濟濟啊。
前有殺人如麻、出手狠辣、上了戰場比武膽武者還狂野的褚曜先生;後有看似作戰風格中規中矩,性情寬和好說話的……啊不,上來就水淹的人,哪寬和了?
這樣陣容,是一個草台班子有的?
鮮於堅又一次懷疑師門的教學。
事實證明,康時的確“性情寬和”。
此陣威力已經是克製後的結果。
若全力而為,匯聚萬軍之勢、諸多文心文士和武膽武者的文氣武氣,【水淹七軍】甚至能淹了整個治所城池,讓城中萬千庶民喪命。而此時隻是衝擊千餘火牛,熄滅它們的火,衝垮它們的陣型,阻礙它們的前進……以及,它們和它們身後敵軍。
第四道文氣城牆失守,也是【水淹七軍】成型之時,水柱化龍,二百八十七條戰意高亢的水龍伴隨著滔天浪湧,自半空傾瀉而下,目標正是癲狂發瘋的火牛陣!
浪湧轟鳴!
火牛連同牛背上的武氣兵卒被水流衝擊卷走,它們的慘叫聲被轟隆水聲輕易覆蓋。
僅數十火牛衝得快,揮刀殺至,被嚴陣以待的精兵強將攔下,廝殺成一團。
現在,壓力給到了敵軍這邊。
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麵對這種聲勢的【水淹七軍】,單純的“土掩”根本來不及。武膽武者可以用武氣護體,文心文士也有同樣的手段,但擁有文氣武氣畢竟是少部分。
絕大部分流民草寇皆是普通人,他們唯一有的隻是心中那一股微弱“士氣”。
若能匯聚,同樣也是不弱的力量。
但麵對近在咫尺的驚濤巨浪,早已嚇破膽,隻知道轉身逃跑,哪還有跟在大帥等人身後搖旗喊的鎮定?不少人就在這時被絆倒,口中剛發出慘叫已被踩死。
一部分流民草寇被水浪衝沒。
但更多人則被憑空幻化數百船隻托起,他們後怕地扒著書船身,生怕自己被水浪一拍就下去了。整個過程僅持續六七個呼吸,水位已經迅速降到小腿處。
薑勝這才急匆匆趕來。
見狀,將船隻化為文氣收回,若不是臉色煞白,還真以為他舉重若輕呢。
“情況如何?”薑勝前腳趕到,沈棠幾人後腳抵達。她大老遠就看到奔騰連成一片的“火海”,一顆心剛要高高懸吊起來,下一息又看到水浪滔天,雙方打得激烈。
哪怕場合不對,她還是想吐槽。
果然隻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