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未過門而已。】
過門了她都能弄到手。
又問女方是誰。
這事兒在曲滇打聽一圈都知道,幾個名士也未隱瞞,但也有暗示翟悅文不可輕易得罪。淑姬容貌濃豔,眼波流轉間全是成熟風韻,也假惺惺地感慨這段佳話。
幾個名士以為淑姬打消念頭,心下稍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酸溜溜的。
他們在家中不受重視,本事稀爛,唯有一張臉能拿得出手,為前途也不得不奉承恭維這位荒【淫】無度的王姬。人家翟歡隻是路過,便勾起對方的興趣……
嘖,怪不公的。
一連幾日,淑姬沒什動靜。
翟氏兄弟遊曆歸來,翟府上下喜得像是過年,連伺候的仆從也額外得了兩個月的工錢。翟歡二人依照禮儀拜訪宗族長輩,忙碌兩三天才有空歇一歇腳。
“阿兄,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去看阿嫂吧……”四下無人,翟樂坐沒坐相,看得翟歡眼皮亂顫,糾正的話就要說出口。
但——
念在堂弟貼心又懂事的份上,他這次不教訓了。翟歡帶著一大堆的精致禮物去未來嶽家拜訪,與未婚妻隔著屏風說了會兒話,談及二人婚期,俱是羞澀。兩家婚事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妥當,隻差翟歡歸來,提上日程的話,最慢也在這半年。
翟歡也未料到,這會是最後一麵。
婚期敲定後,男女不可再見。
翟歡還得忙族的事情。
離開許久,哪怕是他也要一些時間熟悉期間發生的事情,捋清局勢,還要抽空親自去獵大雁,便離開了幾日。幾日後,他騎馬趕回,收獲尚可,活捉兩隻體型不小的大雁,捆得結結實實。翟歡心情明媚,唇角噙笑。
直到翟樂騎馬慌忙趕來。
“怎得慌慌張張的?”他看著翟樂的表情,心下咯,隱約有種不祥預感。
“阿兄……阿嫂她……”
“你阿嫂怎了?”有外人的時候,翟歡從不讓翟樂喊未婚妻為“嫂”,還未真正成婚,這般稱呼有損女方清譽。如今婚期都敲定了,喊兩句也無妨。可是,平日讓他心下微暖的稱呼,如今卻讓他心涼半截,“你說啊!”
一貫開朗的少年此時卻支支吾吾。
微紅著眼眶道:“節哀……”
轟!
有什東西在他耳畔炸開。
待翟歡回過神的時候,前方呼嘯而來的勁風打在臉上,胯下駿馬將速度提到了極致,連翟樂武氣化出的戰馬都追趕不上。他顧不上其他,策馬趕至。
氣氛不對!
翟歡踉蹌下馬。
拂開想上前攙扶的仆從。
還未抵達,便聽此起彼伏的嗚咽哭聲,翟歡撥開人群,一具麵色青白的屍體闖入他的視野。少女睡顏安詳,雙手交疊放在身前,脖頸有一道青色勒痕……
翟歡微微仰頭。
房梁懸吊一根粗麻繩。
“怎回事?”他以為自己用盡全身力氣問出這聲質問,但無人回答,哭哭啼啼的依舊哭哭啼啼,沒多少誠心的,已經借著抹淚姿勢暗中觀察他的反應。
半晌,他才意識到這聲喊隻在他心中,外人看來他隻是動了動唇。
僅僅半日——
市井出現諸多惡意討論。
說這位女郎在翟歡離開的幾年與其他男子暗通款曲,私相授受,怕被發現於是羞愧懸梁自盡;也有人說她腹中懷了孽種,兩家敲定婚期,她無奈自盡……
這些有鼻子有眼睛的言論甚囂塵上,被翟樂帶人一頓胖揍才勉強壓下來。
這時,未來嶽母端來一碗東西。
“悅文……”
“母親。”
聽到這個稱呼,婦人好不容易止住的淚又一次簌簌滾了下來。
“……我這苦命的女兒啊……若你們能順利完婚……”未來嶽母已經哭了許久,眼前花得厲害,雙目紅腫,“隻是……如今出了這件事情……隻當你二人無緣吧……”
翟歡握著那隻早已冰涼的手,眸色前所未有得冷:“誰殺的她?”
大婚之前懸梁自盡?
誰信?
婦人欲言又止。
隻是將那碗東西往他身邊推了推,輕聲道:“悅文,莫要再問了,你就……唉,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你好,莫要讓我這可憐女兒死得不明不白,好不好?”
翟歡仿佛第一次認識她。
“誰殺的她?”從頭到尾,看也沒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