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勉強還穩得住陣腳——倘若春神真的動怒了,去歲便不會是小豐年,想來今年也一樣……
沈棠借著林風的攙扶站穩。
她白著臉,小喘兩口,緩了過來。
“令德,你過去上香。”
林風擔心地看著自家主公,見她還能勉強站穩,心下咬咬牙,依言照做。
隨著香煙嫋嫋,蜿蜒向上,她的耳畔又再度出現去歲的聲音,開篇便是熟悉的“神農為耒耜,以利天下;堯命四子,敬授民時;舜命後稷,食為政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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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沈棠幾人丹府被抽空,林風的丹府卻是被填滿,巍峨聳立的巨型殿宇在雲山霧海間時隱時現。她不用仔細辨認就能篤定,那就是此前見過的“農”殿。
這座巨殿頭藏著什秘密?
心念一起,林風驀地醒了過來。
入眼便是老師關切的目光。
“可有不適?”褚曜問。
林風搖頭:“並無——”
文氣還莫名上漲了一大截。
她以為自己昏迷,實則隻是呆滯失神,春耕祭祀雖有波折,但仍順利進行。沈棠作為主祭社宰,驅趕耕牛下地犁地,灑下糧食的種子,其他官吏跟著一塊兒勞作。
去年沈棠跟完了全程。
今年特殊情況隻能做個樣子。
不是她想偷懶,而是體力遭不住,走兩步都要大口喘氣,兩條腿軟的像是兩根麵條。她道:“今年要是不給我一個豐收年,還真是對不起我這會兒遭的罪……”
幾個充電寶也被榨幹了。
他們毫無形象地坐在田壟休息。
薑勝直至此時才憋不住話。
“方才是怎回事?”
沈棠餘光瞥見在其他田地幫忙的趙奉,改了改說辭:“簡單來說,就是我的文士之道跟農事有關係。施展言靈可以滋養一小片地方,增加豐年的可能,但此事也有利有弊——每一道言靈所需的文氣都是海量,明麵今年添了一個你都如此狼狽……”
薑勝:“……”
河尹郡才多大?
覆蓋這一片地方就要耗費幾個頂尖文士全部文氣,還隻是增加豐年概率,若有其他不可抗的外界因素,諸如其他地方飛過來的蝗蟲肆虐,一切辛苦打水漂。
這般一看,還真是雞肋。
但——
自家主公手中有國璽。
也就是說,這其實是諸侯之道?
如今還很弱小,可一旦形成了氣候,潛力將不可估量。薑勝心下一轉便懂了,但還是有些抱怨,道:“為何不提前告知?”
祈善笑道:“不是已經說了?”
薑勝看到他就煩。
看在同僚的麵子上才沒踩他臉。
“你管那叫告知?”
祈善道:“那不是怕隔牆有耳,想來以你的聰慧,自然能明白……”
有些話隻能含蓄,不能太直白。
該明示暗示的他都提了。
薑勝又問:“你可還有瞞吾的?”
祈善果斷地道:“沒有。”
薑勝冷哼:“那便是有了。”
祈善:“……”
四麵環敵,這日子真是太難了。他跟褚無晦時常吵紅臉,跟顧望潮隔三差五互相紮心,跟薑先登又是老仇家,唯有康季壽這位“表哥”能給予他幾分溫暖。
至於主公???
,這些人都是誰給搜集來的?
還不是自家這位主公。
祈善冷笑道:“是有。”
薑勝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祈善道:“此事事關主公,你肯定還不知道。”
沈棠一聽他們的矛頭對準了自己,生怕自己成了被殃及的池魚,起身拍拍屁股走人。還未走遠兩步,便聽薑勝道:“主公那樁事情,吾自然知道……”
祈善敢用康時做賭。
這廝肯定還誤會著呢。
“……大庭廣眾的,將主公私密缺陷拿出來說,祈元良,你好得很!”
祈善:“……”
沈棠:“???”
她的……私密缺陷???
自個兒怎不知道???
她蹭蹭蹭倒退回來三步。
“我什私密缺陷?”
薑勝一下子成了“眾矢之的”。
他被眾人目光盯著,其中還有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