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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郡守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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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騎在摩托背上,衝著歡呼的庶民招了招手,一路招搖著回了官署——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繕整理,勉強有個落腳的屋子。
前腳剛落地,後腳有信使過來。
“信使?”
褚曜道:“是永固關那邊的回信。”
沈棠招信使過來。
揭開火漆,十行俱下。
信使立在下方,小心翼翼用餘光觀察沈棠的臉色反應,卻發現對方連個眉頭都沒皺。半晌才道:“你們主簿提的要求,我已經知道了。雖說當下世道艱難,但兵卒守衛邊境,便是再艱難也不能苦了他們。剩下的軍需物資,我已經派人在準備了……”
信使不知信函的內容,但也知道主簿的脾性,肯定沒寫啥好內容。
如此,新郡守竟也不怒?
他心下打著鼓。
按照場麵話回答。
沈棠讓人帶他下去休息。
他前腳離開,沈棠後腳冷笑。
“真將咱們當冤大頭了!”
沈棠將信函遞給褚曜看看,信中並無冒犯之言,也沒排斥或者不認可她這位郡守,但話話外就一個意思——
哭窮!
哭訴兵卒禦寒物資稀少,多少兄弟凍死;諸如長矛、羽箭等損耗品,更是重複利用再利用,不少兵卒手中刀刃都卷邊報廢了。軍中一度斷糧,兵卒們餓著肚子守衛永固關,總之聞者傷心聽者流淚。主簿還在旁敲側擊王庭何時能補發這批軍餉……
派人跟沈棠溝通合作之類的字眼兒,她找遍了也沒找到……
褚曜道:“敵意很明顯。”
沈棠頭疼:“總不能撕破臉皮。”
主動給人物資跟被人綁架給物資,兩種不同體驗,前者主動權在她,後者多少有些被動,還受人威逼。本以為對方就算不領情,態度也會好一點兒。
畢竟吃了她的總該給分好臉。
誰知,這貨家夥“軟飯硬吃”了。
褚曜思忖片刻,捏著那封信函不知想了什,許久才道:“五郎,不妨讓我過去看看情況。不管是多重的敵意,總有個源頭。若能解開,也是一樁好事。”
沈棠一怔。
因為無晦很久沒這喊她了,每次這喊,便意味著他決心已定。
沈棠道:“汝爻還離不開無晦。”
大冬天出差這種活兒,應該交給祈善、康時這種年輕人,褚曜老胳膊老腿的,待在後方統籌就行了。最重要的是,永固關那邊態度很不友善,褚曜過去被扣押咋辦?
沈棠可不想看到這畫麵。
“五郎……”
沈棠:“……這、這好吧。”
她最不能抵擋的就是祈善喊她“沈小郎君”,褚曜喊她“五郎”,他們一喊,她就頭疼。沈棠道:“隻是,為求穩妥,讓文釋跟守生跟著你吧,再帶百號人。若他們有動手的意思,不用顧慮兩邊關係,幹它丫的!”
褚曜:“……”
這、這也大可不必。
事情也未嚴重到這種地步,隻是去永固關那邊試探,又不是跑過去開戰撕破臉……但自家主公擔心,褚曜也隻能受著。
沒浪費時間,褚曜收拾收拾,第二天便準備跟著信使出發去永固關。
難得的,褚曜戴上佩劍。
衣束較之平常,頗為簡練。
看著不似個文士……
倒像是仗劍天涯的儒俠。
還是戴著限量灰白發的儒俠!
他跟在城門外的徐詮一行匯合。
徐詮敏銳嗅到一縷不太對勁的氣息,偏過頭跟呂絕低語:“守生大哥,你確定咱們隻是護送先生出使永固關……我怎瞧先生這架勢……更像是去找人幹架……”
他們帶這百號人會不會不夠?
要不要再搖個五六百號?
這點兒人,不夠敵人塞牙縫啊。
呂絕:“……???”
他一頭霧水。
褚先生跟平常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