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境屏障不出問題,永固關有兩三萬駐兵就能安然無憂。主公倒是想待在日漸豐饒的河尹以圖後謀,奈何真正的國主鄭喬失職,她隻能代行天子之職,僅此而已。”
“國璽有無作為,得看在誰手中。”
主將:“……”
他沒有繼續回駁什。
隻是擰眉沉思,視線掃過徐詮二人,回想二人方才的表情變化,便以老友聊天似的隨意口吻,問褚曜:“有無需要?”
徐詮二人疑惑:“???”
話題為什切換這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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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曜麵色微青,道:“不需要。”
主將似乎不太相信褚曜,又掃了眼徐詮二人:“無晦也不擔心橫生枝節?”
看得二人皆是一頭霧水,褚曜卻是明白——前任發小在問他需不需要殺人滅口,畢竟從徐詮二人反應來看,他們對國璽一事知道不多,擔心會泄露機密。
而死人,最能守口如瓶。
回頭推說是十烏匪口弄死的就行。
褚曜太了解他這一套手段了。
隻是——
不需要!
褚曜:“你就是最大的‘枝節’!”
他了解的前任發小是十幾年前的,中間這些年歲,對方有多少變化他吃不準,也難保對方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兒。例如在十烏下手之前,先下手為強。
國璽對於永固關就是雙刃劍。
而主將對沈棠不信任。
這柄劍對他而言就有害無利。
畢竟,一個一上來就要奪兵權的新任郡守,也的確很難博得老將的認同。
主將聽到這個評價,竟是笑了。
“那確實是。”
褚曜:“……”
主將隨手點了呂絕:“嗯,就你吧,你回去跟你主公報個信,就說你家功曹先生在永固關做客,跟故人敘舊。他不急著用人,可以等個三五月,回頭一定讓無晦完好回去。若是著急,煩請親自上門。奪兵權,關鍵在於軍心,且讓吾輩看看,一黃口小兒憑什敢放此豪言!”
呂絕一聽,這是要扣押人的節奏。
當即便憤怒起身。
但他的天賦再好也架不住起步太晚,直接被主將威勢壓製震懾,後者平靜地道:“蠻力,還不足以令軍士信服。沈君帳下武膽武者皆如你一般魯莽嗎?”
呂絕的臉色刷得鐵青。
直到褚曜開口:“守生,你遞個信。”
呂絕道:“可……”
褚曜:“文釋還在呢,吾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憑吾二人雖不能對永固關做什,但聯手也能讓褚將軍和虞主簿開開眼,還是可以的。屆時少了兩位坐鎮軍中,想來十烏這位‘漁翁’會十分開懷。褚將軍一向以大局為重,想來也不會對吾等怠慢,你且安心。”
主將:“……”
被褚曜威脅,倒是頭一回。
他“扣押”人也沒別的意思,隻想看看褚曜口中那位“代行天子之職”的黃口小兒,究竟是嘴上功夫厲害,還是真有過人之處。僅憑褚曜一張嘴,難以信服。
若隻有他一人,他可以信。
但他是主將,兩萬多兄弟將性命交托給他,他就不可能輕易相信。
所以,眼見為實吧。
若貨不對板,永固關也是個下手的好地方,將危險隱患扼殺在萌芽。
隻看那沈君有無勇氣單刀赴會。
呂絕神色掙紮數息。
最後還是咬牙領了命令。
“對了。”褚曜含著冷笑的眸掃過虞主簿,叮囑,“記得讓微也來。”
呂絕一時茫然。
這種場合為什要將虞紫帶來?
虞紫,如今字“微”。
“唯。”
呂絕不敢有絲毫拖延,一路疾馳。
生怕自己拖延久了先生會受委屈。
其實,褚曜確實受了委屈。
因為永固關條件艱苦。
最近一批新鮮軍糧還是沈棠送的。
自從鄭喬跟十烏眉來眼去、暗送秋波,永固關的守兵日子就不太好過,因為頂頭上司帶頭通敵啊。原先隴舞郡守兵還有五萬,一部分在守城中戰死,更多選擇當了逃兵,剩下這兩萬多,都是經過一層層篩選,意誌力非同尋常,外人很難掌控。
“條件就這樣,將就著應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