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拉不回來。
文士搖頭:“若隻是難做倒還好,怕就怕他這會兒已經跟孟婆要湯喝……”
康時如遭雷擊,怔在原地。
“什!”
文士道:“不出意外,應該已經死了。”
康時被這個消息劈得心神失守,身軀輕晃。他努力眨動眼睛,似乎很難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文士見康時這反應,便知道康時真是宴安朋友。
歎道:“節哀。”
這人的死,沒人能攔。因為殺他的不是旁人而是他自己,如何能阻攔呢?
文士:“為道而死不失為善終。”
至少走的時候沒有遺憾。
這也是無數文心文士的求而不得。
康時眼眶泛紅,喉嚨似乎梗著東西,半晌沒開口。他有預感會有這一日,但沒想到會來得這快,快得他猝不及防——
世上竟真無宴興寧了?
因為文士之道,康時的友人少之又少,宴興寧又是最特殊的,二人相逢少年率性之時,有過爭執,有過矛盾,更多的是尋覓同道中人的惺惺相惜。
曾並轡而行,揚言蕩平世間不平事。
怎就死了呢?
文士見狀也識趣地沒有再開口。
直到進入軍營,見康時來去自如,問道:“先生效力守將褚傑帳下?”
康時搖頭:“吾主隴舞郡守,接到消息永固關有難,便帶人來支援。”
文士:“隴舞郡守?此前任職河尹郡?”
“是,先生認得主公?”
文士搖頭:“不認得,隻是——”
他表情古怪了一瞬。
又道:“興寧倒是極其喜歡這位年輕郡守,言辭間俱是溢美之詞,幾次三番向在下推薦他。不知這位沈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