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傾囊相授,以女子身凝練文心,基礎好得令人豔羨。
反觀虞紫就輸在起跑線。
長在畸形家庭,她那點兒可憐的啟蒙還是她母親虞美人見縫插針教的。經曆變故磨難,流落市井以乞討為生,本身天資又略遜。莫說超越,光追趕就異常吃力。
偏偏她骨子心氣又高得很。
不試一試怎知追趕不上?
明知不可為,仍要為之。
如今的林風之於虞紫,就好比褚曜之於那群籠罩在他陰影之下、被他死死壓了十數年翻不了身的青年才俊。在虞主簿看來,犯不著跟他們較勁兒啊。這不自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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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林風在他看來活脫脫就是少時褚曜。看著斯斯文文、人畜無害,人皮之下是一顆殺伐果決的心,虞紫還差火候。
心態對文心文士也很重要。
若鑽入牛角尖,修為寸步難進。但虞主簿也知道開解無用,有些事情要虞紫自己想通,修為才能獲得一次質的飛躍。
但,虞紫有上進心,他作為長輩也隻能盡力支持,讓她能走得更順更穩更遠。
邁向更廣闊的天地!
沈棠吩咐好事項,又去慰問了被包成木乃伊的呂絕,讓對方安心養傷,盡快歸來。
呂絕咧嘴笑了笑,肌肉扯動,襯得臉上那道還未痊愈消失的疤痕愈發猙獰。
他用包裹嚴實的手臂拍胸脯保證:“主公放心,末將再有一陣子便能下地。”
沈棠道:“日後不可魯莽激進。”
立功重要但命也重要。
呂絕或許有一軍統帥的資質,哪還能像今日一樣帶著八百人就直奔人家輜重?
他似回味什,傻笑。
“嘿,可此行不虧。”
他還臨陣突破了呢。
沈棠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祭出終極法寶:“我沒說虧,但你想想,你要是不慎將自己小命玩沒了,可有想過那位夫人?”
呂絕卻道:“可夫人她喜歡剛猛男子,不屑那些行事遲疑的白麵書生……”
他覺得自己就挺剛猛的。
沈棠:“……”
呂絕又道:“再者——夫人出身高貴,末將隻能掙得一身功名才能見她。”
當年被棒打鴛鴦,不就是他的出身過於卑賤?那位冷酷無情的夫人兄長直言,夫人拿他當男寵可以,但絕對不能動心。
隨著修為進步,呂絕那顆心也愈發躁動起來,他要夫人對他大大方方動心!
夫人饞的也不止是他的身體!
他不是男寵,他想當夫人的夫郎!
沈棠:“……”
盡管呂絕沒開口,但她就是能從對方那雙眼睛看出來無數個“夫人”字眼。
“唉,你慢慢養傷吧。”
愛情令人奮鬥。
呂絕可是她帳下唯一的戀愛腦。
屬於珍惜保護動物。
若有機會,沈棠也想見見那位夫人。
第二日,整頓兵馬上路回治所。
沈棠依舊騎著那匹有著卡姿蘭大眼睛的雪白摩托。摩托立於一眾戰馬之間,氣勢不落下風,雄赳赳,氣昂昂。荀貞等一眾文心文士被安排在馬車上,少受一些風霜。
薑勝和荀貞一輛車。
愈接近治所汝爻,他神情愈糾結。
試探道:“含章。”
“何事?”荀貞從書簡中抬頭。
“倘若碰見了祈元良……”
荀貞冷笑:“那正好,雙喜臨門。”
薑勝:“……”
荀貞掩卷,問道:“你有心事?”
薑勝:“……”
荀貞又問:“你見過祈元良?”
薑勝:“……”
荀貞眉頭緊蹙,但他撬不開薑勝的嘴,不知薑勝為何反常。半晌後——
薑勝歎氣:“你很快就知道了。”
荀貞道:“給個提示?”
薑勝:“磨一磨你的佩劍吧。”
荀貞倏忽茅塞頓開,想通什,冷笑。
開始磨劍霍霍。
中途卻出現了一個小小插曲。
說是小小插曲,倒不如說是一份送上門的小小軍功——曠野之上,碰見了一夥兒規模不算小的馬匪,看他們的狀態明顯是得手之後滿載而歸,正火急火燎往他們來時的缺口進發,誰料倒黴碰上沈棠的兵馬。
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