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一想到那場景,唇瓣發白,渾身微顫。正在她天人交戰,準備咬牙用財物換取眾人安危的時候,慵懶歪倒在憑幾上的青年麵色凝重,坐直身體,抬頭看向寨門方向。須臾,一道墨綠武氣衝天。
他道:“來了個硬茬!”
氣息十分之危險!
公西來和楊英也向動靜看去。
卻見武氣之中衝出一道熟悉身影,猶如炮彈一般從天而降,震得地麵微顫。
“阿兄!”
公西仇看了眼她,幹幹淨淨不怎狼狽,想來沒怎受折磨,這才鬆了口氣。
“來,到阿兄身後,不怕。”
大概是覺得公西來和楊英都是弱女子,便沒有捆縛二人。公西來一聽這話,立馬小跑到他身後,抓著他一片鎧甲,指著青年就告狀:“阿兄,便是這人打劫我等!”
公西仇冷笑:“看到了。”
又道:“阿來,你想他怎死!”
公西來也是記仇的性格,有人給自己撐腰,此時不抖,何時抖?但,想到青年身份,又不想給公西仇添麻煩,小聲道:“阿兄,他好像是岷鳳郡守,還是別殺了。”
但一頓毒打絕對不能少!
青年抱胸撇嘴:“他能殺我?”
公西仇冷嘲:“不試試如何知道?”
一眾土匪小弟聽到此話,一擁而上,鋒刃將公西仇一行人團團包圍。那名青年抬手製止,斥他們退下。活動了一下手腕,道:“如此,手底下見真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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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仇道:“甚好。”
幹架,得換一個地方。
附近多是公西來這樣的普通人,體質弱,哪經得起近距離爆發的武氣撞擊?一道墨綠、一道花青,兩道武氣幾乎同時騰空而起,默契一致往另一個山頭飛去。
公西來緊張抓緊楊英手腕。
楊英安撫地拍拍她手背。
低聲道:“公西將軍不會輸的。”
楊英此前還不知收留自己的主家是誰,待知道是公西仇,她不由得想起逃亡路上聽到的閑言碎語。率兵攻打孝城的武將,正是公西仇!也是與她阿父鬥將之人。
換而言之——
阿父是死在此人手下。
楊英悲慟之餘卻生不出多少恨意。她將門出身,時常聽阿父楊公提及,武膽武者能死在戰場不失為一種善終,至少比拖著行將朽木的身軀在床榻咽氣來得光榮。
戰場生死,全憑本事。
若戰死也是技不如人。
楊英默默將此事咽下肚子,獨自消化,不敢與公西來透露分毫。能贏她阿父的武者,怎會輕易輸給一個土匪頭子?
本以為能輕易獲勝,沒想到拖延了好一陣子,連公西仇自己都驚詫。雖說他內傷未愈,不能動用全副武力,但青年跟他境界差距太大,這差距是無法逾越的溝壑!
“武者之意……”
公西仇看出端倪。
這名青年竟然有武者之意!
說來慚愧,這玩意兒他沒有。
因為武者之意是生死之間才有一成概率頓悟的殺技!稀少難得!公西仇除了滅族之夜,其他時候都是他將別人逼入絕境。
武者之意,對他而言隻是錦上添花。
敵人再強,腦袋被摘一樣要死。
不過,這個敵人有點兒意思。
隱約還有幾分熟悉氣息。
公西仇上前問:“你幾歲?”
青年身上的獸皮已經被燒焦,武鎧碎了近半,雖狼狽卻沒有討饒的意思。他抬手用拇指抹去嘴角血痕,哂笑:“問這作甚?”
公西仇仔細看青年那張臉。
“可有三十七八?”
青年翻著白眼,不想回答。
下一息,公西仇做了個怪異動作。
他解下自己一麵護心鏡當鏡子照,口中喃喃道:“倒是挺俊俏,但不像啊……”
照完穿戴回去。
“你姓即墨還是姓公西?”
青年沒好氣:“老子姓荀!”
公西仇失望:“哦,瞧你有幾分天賦,未來或許能成為我對手,就不擰你腦袋了。”
好苗子拔一根少一根。
以後多無聊啊。
“但你要跟阿來道歉。你嚇到她了!若是不道歉,我就打斷你的腿!”
至於這名荀姓青年身上為何有熟悉氣息,以後問。青年低頭看了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