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鎮守一方。
整個過程,苗淑都不發一語。
隻是看著比往日更加沉默。
直到快結束的時候,她才開口。
眾人視線投向她:“……吾曾聞,自古驕兵多致敗,從來輕敵少成功。沈賊帳下或許真是臥虎藏龍……那日,我等與其伏兵交手,其帳下武者先不談,文士值得警惕……”
“這話,本將就不愛聽了。什叫‘驕兵多致敗’?吾等何時成了驕兵?”那個主戰的將領不耐煩地擰起了眉頭,直覺苗淑在針對自己,而胞弟的死又跟苗淑無能有關,火氣蹭得上來,“還未開戰,你已喪了鬥誌,懦夫之輩還妄圖動搖吾等軍心,其心可誅!”
“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不可取。”
“你莫不是與沈賊一戰就徹底怯了?被人家嚇破了膽子?什‘驕兵’,什‘輕敵’?螻蟻望石,便覺高山峻嶺,遇見個水窪,便言天牝重溟……哼!不過是無能之輩!”
其實她說完便意識到自己失了分寸。
待聽到耳邊幾人譏嘲,麵無人色。
唯有一人聲援自己。
是當日同去同歸的八等公乘:“她的話,也不無道理。吾等此前受外界誤導,真以為沈賊不過爾爾,這才大意輕敵,害了那多袍澤。沈賊敢放話,或許真有底氣。”
秋丞看在他的麵子上才舍了苗淑些許目光:“淑娘,你可是有應對之策?”
苗淑聽到這個稱呼,袖中的手暗暗攥緊,麵上一片羞恥,不敢抬頭,生怕看到其他同僚異樣的眼神——秋丞此前從未在公開場合如此稱呼自己,一向是以職位稱呼。
稱呼“淑娘”這樣親昵小名兒……
多少帶著點戲謔玩味。
她緩了緩心情,道:“方才有提議說向盟主借糧,借糧雖不妥,但借兵卻是可以的。不止是盟主,參與盟誓的各方勢力,皆可借兵。即便不能,也可向沈賊施壓。主公這兩年出兵與諸君共伐暴主鄭喬,而沈賊卻在此刻討伐主公,焉知此人不是暴主擁躉?”
“既為擁躉,當與暴主等同,攻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