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嘴嗨過後,它逮住一個便用身軀將它們擠壓成渣,或是遊走飛馳,見一個撞飛一個,粗壯的長尾更是橫掃一片。不過,巨人也有巨人的優勢,各類兵種互相配合,穩穩推進,雙方你來我往。
巨人幾次輪回,武膽圖騰也添傷痕。
沈棠和公西仇?
二人開始武器、言靈、招式的比拚,從戰場這頭打到了戰場那一頭。言靈即出,山崩地裂,海浪咆哮,沙塵漫天,席卷八荒。打得昏天暗地,打得眾人繃緊心弦。公西仇有身形優勢,長手長腳,但沈棠身法飄逸靈敏,二人速度、反擊能力與力量不相上下。
荀定看一眼就忍不住哎呦一聲,抬手遮眼,腦海應景地浮現曾經被公西仇抓著擦地板的日子,疼得齜牙咧嘴,往事不堪回首。
無法快速實現斬殺,戰局被迫拉長,二人武氣/文氣、體力、精力正在快速下滑。
薑勝算算時辰,暗道不妙。
倘若二人一直戰到彼此力竭才分出勝負,縱使贏了鬥將,對己方也會是個不小的負擔。因為鼓聲不僅能刺激鬥將武者,也能刺激兵卒精神亢奮,緩慢提升士氣。隻是士氣提升再高也有頂峰,沒有兵陣言靈加持,這種頂峰狀態無法維持太久,頂峰過後自然就是下坡路。再者,精神亢奮太久容易產生不好的副作用,最後反而適得其反。
眾人之中,唯有顧池心態最輕鬆。
觀戰觀得津津有味,隻需時不時注意二人爆發,豎起文氣屏障抵禦音爆、狂風等幹擾。看著看著,他甚至還抑製不住唇角弧度,看得寥嘉不解:“望潮何故發笑?”
顧池:“想起某人。”
“某人?”
“某人姓祈。”
寥嘉還以為顧池是擔心祈善那邊戰況,轉念一想不對,若擔心,這會兒該愁眉苦臉而非發笑。他暫且按捺對主公的擔心,怪哉道:“想祈元良那廝作甚?禍害遺千年。”
顧池道:“想他此時模樣。”
寥嘉:“???”
祈元良還能什模樣?
沈棠抬手抹去嘴角的殘血,口中喘著粗氣,雙目卻死死盯著公西仇,後者又是半副武鎧了,但這次不是裝逼,而是被動如此。
公西仇狼狽,沈棠也沒光鮮哪去。
竭力避免還是掛了不少彩。
但整體似乎比公西仇輕許多。
公西仇眯著眼,抬手用拇指拭去額角淌到眉峰的血,道:“瑪瑪,你心有牽掛。”
明明有幾次機會,用她的重傷換取他更重的傷勢,結果都選擇了避退。他認識的沈棠可沒有這惜命謹慎。在勝負生死麵前,這些傷勢又算得了什,命還在就行。
沈棠惆悵:“你一單身狗懂什?”
他知不知,殺她一個就能五殺超神?
她有很重的主公包袱。
秋丞眸色陰鷙地看著下方。
他沒想到公西仇都無法順利拿下沈棠的首級,二人互相奈何不得,平分秋色。倘若這次沈棠不死,自己就危險了。跟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苗淑,眸色愈發險毒森冷。
二人少見得心有靈犀一回。
秋丞給身邊愛將使了一個眼色。
不論勝負,這倆都要死一個。
死的人必須是沈幼梨!
那名愛將擅射,心領神會。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鬥將生死並非都在場上,還可能在場下。光明不光明,坦蕩不坦蕩?,兵者,詭道也,細節任由活人春秋筆法,而死人沒資格談論這些。
卻不知,有一雙漠然地眸瞥了他。
此人自然是顧池。盡管一直仔細養著,但顧池是文心文士,是謀者,不可能不隨軍出征。眾人也習慣他常年不好的臉色,但寥嘉卻發現他這會兒格外難看,唇色泛青。
“望潮可是不適?”
兩軍幹仗對峙,這種場合對顧池極其不友好,文士之道帶來的負擔不止翻一番。
隻是他為何冷不丁爆發殺意?
“派一名神弓手。”
“神弓手?暗殺公西仇?”
雖說自家主公跟公西仇嘴上閑聊,但手上可沒有留情麵,明顯是水火不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留著這名武膽武者,待他來日實力再精進,怕是己方的心腹大患呢。
活著不如死了。
“秋文彥要來陰的。”
秋丞做初一,別怪他們做十五。
寥嘉比劃了個手勢:“沒問題。”
顧池神情倦怠地闔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