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彎抹角。我就是感覺跟妹子投緣,與其讓她跟著你到處亂跑,調查真偽,倒不如留在我這兒有個照顧。不是我自吹自擂,隴舞郡也算當下少有的桃源鄉。荀永安也在,你還能不放心他?”
公西仇麵無表情。
“你不提荀定,我確實能放心。”
“荀定在,我真不放心。”
沈棠:“……”
沒想到公西仇妹控屬性這嚴重,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她提議:“那你多留幾個心腹跟著咱妹子,反正你一個光棍兒到處跑也不會有危險,帶著部曲也是浪費。”
“留下,我絕對讓他們人盡其責!”
“我還能幫你防著荀永安!”
沈棠繼續忽悠,拍著胸脯啪啪響。
“你信不過別人,你能信不過我?”
楊公簡直為沈棠的無恥而震驚——這話要是落在旁人耳中,跟當麵要人質握在手中沒什區別!公西仇這樣的人,能容忍威脅?但他低估沈棠二人奇葩的腦回路。
“瑪瑪說的有幾分道理。”
公西仇認真思索沈棠的建議。
“但你費盡心機留下阿來幹什?”
沈棠笑道:“項莊舞劍,意在沛公。今日沈棠登門,自然意在你公西仇。我現在缺人,以我跟你們一族的淵源交情,你繼續幫其他人多少有些說不過去,不是嗎?”
捏著妹子,妹控還能飛了?
公西仇:“……”
“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咱們倆鐵關係,不比親兄弟親嗎?”沈棠改拍他胸口。
公西仇:“說實話。”
沈棠:“我缺人!”
公西仇眉頭都要擰成結,似乎這是個非常難抉擇的難題,最後還是舒展眉頭,說:“倘若你真是‘聖物’,我會回來。但練兵統帥什,我沒有這多功夫,至多出陣打幾場。倒不是不願意,而是我還要找一個流落在外的至親,希望你理解。”
當先鋒幹仗可以,統帥就免了。
“你還有至親流落在外?”
這倒是第一次聽公西仇提起。
公西仇:“嗯,是我的兄長。”
“你的就是我的,我也會派人去找。”
公西仇動了動嘴角,咽回想說的話。
沈棠見目的達到,正想著找個借口帶著楊公離開,公西仇這時才注意到站在沈棠身後氣息沉穩的臉熟壯漢。他仔細回憶一番,開口道:“竟然是你,你還活著?”
楊公道:“命大。”
公西仇自然看得出來,楊公雖是普通人,但身上卻沒有英雄遲暮的頹廢氣息,想來是對方心境有所提升。隻可惜,丹府已經廢了。公西仇問他:“你叫什名字?”
他想知道這位曾經對手的名字。
楊公道:“楊,名公,字共承。”
公西來莫名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剛想問楊公什,便聽打坐調息的黑衣人楊英麵色漲紅,氣血亂湧,公西仇第一時間察覺,強行鎮壓亂竄的武氣:“你幹什?”
武氣能在經脈亂竄門?
誰知楊英卻咽下了喉間上湧的血腥,急忙起身找尋什,視線鎖定一道眼熟的身形。她眼眶迅速泛紅起霧,嘴唇哆嗦不止,喉頭因為情緒激動而痙攣,吐不出一個字。楊公如何察覺不到這熾熱目光?他看著灰頭土臉的高挑黑衣人,表情卻是不解。
“小郎這般瞧著老夫作甚?”
黑色能遮掩身形,對方腰間又有武膽虎符,再加上那張頻繁臉、慘絕人寰的臉,楊公還真以為是個年輕郎君。聽到暌違多年的耳熟聲音,楊英再也忍不住,熱淚滾落,一聲呼喚:“阿父!”不似男子低沉,但也不似女子輕柔,介於兩者之間。
“……小郎何故喚老夫阿父?”
楊公不記得自己認識對方。
聽到“小郎”這個稱呼,楊英一怔,腦中想起那個年幼,又在她懷中咽氣,屍體冰涼的弟弟,悲從中來:“阿父,我是阿英啊,您的女兒阿英,不是弟弟阿雄……”
阿英?阿雄?
楊公猝然睜大了一雙虎目。
整個人猶如雕塑,僵在原地。
看著眼前自稱是“阿英”的小郎君,狂喜與疑惑齊刷刷將他淹沒,讓他做不出及時反應。公西仇這才想起公西來說過,楊英是他手下敗將的親眷,卻沒具體說是誰。
合著楊英是楊公之女?
沈棠也吃驚這一巧合。
“你、你、你真是阿英……”楊公艱難控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