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公公公公西仇——你瘋了嗎?”晁廉一邊努力將脖子往後仰,貪婪呼吸一口新鮮空氣,一邊努力掰開公西仇掐他脖子的手指,對方力道再重一些,他的脖子可要折在這莽夫手中了,“你是準備掐死我?”
“你什時候見的那人?”
“在什地方見到他的?”
“說!有一個字作假,我就擰下你的腦袋,縱使穀子義率兵過來也隻能給你收屍!”
公西仇鬆了力道,但仍沒放手。
晁廉看著上方的公西仇,咳嗽了兩聲,示意對方能不能起來:“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這樣也不像是能說話的樣子……”
公西仇一看到那張紙,驟然發難。
單手掐著晁廉脖子將其按倒在桌上。
附近攤販見勢不好,溜得飛快。
“咳咳咳——”感受到脖子上的力道減輕,晁廉抓住機會翻身下桌,單手撐桌,咳嗽不止,好一會兒才順氣,問公西仇,“那人與你相貌相似,難道是你的親戚?”
看年紀相貌,多半是公西仇弟弟?
晁廉心下有些懊悔。
他跟公西仇就寥寥一兩麵,那日看到少年尚顯稚嫩的麵龐,隱約覺得熟悉,卻想不起來哪見過。待見了公西仇標誌性的異族裝扮,他才猛地想起來二人相貌相似。
公西仇目光森冷看著晁廉。
“你回答我的問題。”
眼神寫滿“不回答就得死”六個字。
晁廉非常識時務,一五一十回答:“十六號那日碰見的,那少年郎麵相稚嫩,瞧著至多十三四歲,來城中采買布匹針線鹽糖等物。因為一件小事與十三起了衝突。此人既不像文心文士,也不似武膽武者,施展手段前所未見,隻一招便將十三製服。”
“少年郎?十三四歲?”
公西仇在心中掐指算了算。
越算,眸子越發亮晶晶!
“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晁廉反問道:“此人事關十三性命,我們兄弟比你更想找到他,欺騙你有何好處?”
公西仇心中狂喜!
這年紀妥妥是大哥的孩子啊!
他的好侄兒!
為了進一步驗證自己的猜測,公西仇想去見一見少衝。根據晁廉說法,好侄兒跟少衝幹了一架,少衝身上絕對留下了證據。他心似箭,一息也等不了,拖著人就走。
晁廉的脖子再度陷入危機。
“公西仇——你放我下來!”
“別叫!”
穀仁這幾日恨不得將城池掘地三尺,卻始終沒有好消息傳來。隨著滿月之夜愈來愈近,他也愈發心焦如焚,看著滿桌書簡也沒心思處理。看幾行就忍不住長籲短歎。
轟——
一聲巨響!
狂暴武氣撞飛政廳大門。
穀仁也是見慣刺殺場麵的人,淡定抬手揮袖,拔地而起的文氣屏障擋下了正麵襲擊的風,衣袖灌風,獵獵作響。但廳內其他東西就沒那好運了,被衝得淩亂無章。
好似颶風過境後的廢墟。
“何人放肆!”
穀仁沉聲斥。
附近的護衛和義弟也匆忙趕來。
待看清來犯之人,穀仁嚴肅的神情有一瞬皸裂——公西仇!自家十二弟還被夾在臂間,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畢竟是見慣風浪的老狐狸,他眨眼恢複常色,待看清公西仇身上頗具特色的族紋,心中暗驚,立刻聯想到那日的少年,當即揮袖讓護衛退下。
“公西將軍突然造訪,所為何事?”
“見你弟弟。”
公西仇將晁廉丟下。
語氣囂張自然,仿佛他才是此間主人。
穀仁吩咐晁廉去將少衝帶來。
另有兩位義弟,似哼哈二將般,一左一右死盯著公西仇,防止對方突然暴起發難。對此,公西仇嗤以冷笑,渾然沒將兩個弱者放眼中,直到少衝出現他才正色兩分。
“十五等少上造?”
公西仇一眼便看穿少衝的實力,而少衝也認出公西仇就是孝城一戰的敵方將領,他們還鬥將了一場,隻是自己不敵對手,險些喪命:“大哥,這人怎會在這?”
穀仁道:“找你的。”
少衝擼起袖子:“找我?找我幹架?”
公西仇撇嘴:“就你?”
倘若是其他十五等少上造,確實能讓他感覺棘手,但少衝不在其列。對方的實力是靠著公西族秘術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