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眾人討論這次出兵帶多少兵馬比較合適。也是這時候,欒信與一眾秋丞舊部才知道,沉棠超出正常邏輯的兵力哪兒來的。
合著是抽了永固關的駐兵!
這個,他們那時候想破頭都想不出來。
這一次,沉棠還想炮製一回。
祈善卻搖頭,不太讚同。
他來之前跟褚曜商議過出兵參加屠龍局的事兒,也提到了兵力方麵問題,二人默契一致,一致讚同不能再抽調永固關的駐兵。
“為何不能?十烏如今夠不成威脅。”
祈善道:“確實構不成威脅,但是——”
“但是什?”
“來之前,無晦直言‘此番屠龍局,吾等若沒有絕對的勝算,也無法控製兵力折損,永固關駐兵便不可輕動’,這也是為了邊境安寧著想,哪怕十烏明麵上沒有威脅。”
一番話,成功打消沉棠的念頭。
不動這部分精銳,剩餘就沒啥爭議了。
沉棠原有的兵馬加上整合秋丞舊部的兵馬,拉去屠龍局也不算寒磣。隻是兩軍練兵方式不同,有些地方還需要進一步磨合。兵力增加,意味著糧草供應也要增加,這對後方補給線是個考驗。運糧人手,運糧路線,運糧監軍,這都需要細細考量、認真斟酌。
除了一開始話題跑遠,之後的晨會時間都圍繞這幾個話題討論商議。讓一眾秋丞舊部驚喜的是,沉棠並沒有因為他們新降,仍處於“實習觀察期”便避諱他們,反倒是根據每個人的能力,做出合理安排。原來的老人也沒有提出異議,不見絲毫的不滿。
終於——
“公義這次可要隨軍出陣?”
沉棠奉行壓榨之後要給甜棗的原則。
盡管欒信的文士之道能降雨,但他的簡曆跟戶曹八竿子打不著,人家貌似是比祈善幾個更加激進的文心文士。沉棠讓他在戶曹幹活,偶爾也要讓他在熟悉的戰場馳騁。
欒信詫異:“若出陣,棉花田……”
沉棠道:“先登算過的,今年農耕運勢尚可,旱情有所緩解。即便真有旱情,這幾月開鑿水渠和水井,應該也能緩解一時。再不行,便以國運施展‘風調雨順’,保證今年收成順利,如今又有了一批抗旱的棉種,問題應當不大。公義熟悉屠龍局局勢,對鄭喬那邊也有了解,若願意出陣,自然最好。”
話說到這個份上,欒信自然答應。
欒信是第一個定下來,其次便是薑勝。
薑勝被點名,似乎還有些意外。
按照沉棠的脾氣,她喜歡雨露均沾,出陣和看家都是輪著來的。薑勝的文士之道在戰場作用又不大,大概率這次留守看家。麵對他的疑惑,沉棠的回應也很簡單:“之前不是欠你一顆頭顱?爭取這一把拿下來。”
鄭喬的首級留著給薑勝圓滿文士之道,那可真是圓滿。盡管有難度,但萬一呢?
薑勝拱手應下。
名單第三人不在晨會。
沉棠:“這次讓圖南也出陣。”
第三人是寧燕。
若寧燕此次在這,相信她也絕對會據理力爭,隻為幫亡夫宴安報仇,帶他屍骨回鄉,落葉歸根。沉棠是個善解人意的主公,自然會盡最大可能幫自家僚屬實現目標。
這三人好安排,其他人可就犯難了。
留下來看家,小題大做。
拉走呢,自家老巢沒安全感。
說來說去,還是缺人鬧的。
沉棠眼珠子滴溜溜轉,打量在場的秋丞舊部,似乎在考慮什,看得他們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