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敵人而不是自己人。待此戰結束,再與少將軍分個高低,如何?”
少衝聞言,深以為然:“當然行。”
這時,帳外通傳。
又有人上門,這次是穀仁的六弟。
他入內,見兩個義弟食桉一片狼藉,空氣中還飄散著未散的食物香氣,嘴角微微一抽:“難怪今兒怎也找不到你們兩個……”
沉棠道:“故人敘舊。”
又問對方是不是來找人的。
孰料對方搖頭言否。
他不是來找不省心義弟的,而是來代表主公穀仁,試探一下沉棠的立場。
屠龍局少了秋丞,多了更加強勢的沉棠。乍一看增加整體實力,但沉棠出工不出力的話,那就是拖後腿:“這些年戰亂頻繁,各地皆有餓殍,甚至是人相食的慘劇發生。吾等以順討逆,為民除暴,初衷隻是想還天下庶民一個太平。不知沉君作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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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好想的?不來真的,難道還來假的?我來就是為了給殺鄭喬添一把柴火的,帶著三萬人馬出來,難道還是踏青春遊?我知道穀子義擔心什,讓他放一萬顆心。”沉棠說著,頓了一頓,將自己跟吳賢的謀劃全部交代出來,拉攏穀仁打配合。
對方越聽眼睛越亮。
“此計甚妙!”
沉棠不知道,穀仁最近日子也不好過。
聯軍上下氣氛鬆懈散漫,任憑盟主黃烈怎打雞血,那些心懷鬼胎的劃水黨依舊我行我素,偏偏麵子上又不能過於苛責。穀仁幾個義弟跟鄭喬都有血仇,眼瞅著距離報仇越來越遠,暴躁情緒再也壓製不住。
穀仁這個大哥到處當消防員滅火。
如今沉棠一來便給出切實可行的法子,也讓他們看到了人心團結的曙光。穀仁六弟一再拜謝。他回去沒多久,穀仁便派人去了一趟天海營帳,又有幾道人影趁著夜色去幾個交好勢力遊說,一番勸說自不必細寫。
第三日,黃烈使者來請。
沉棠知道自己又要去開會了。
好歹也不是當年的草台班子了,她這次排場闊綽,一共帶了兩文兩武。顧池是開會必帶的竊聽器,欒信了解屠龍局眾人,也是不錯的秘書助手。武膽武者就隨便了。
誰沒事兒誰跟著。
再加上一支百人護衛撐排場。
沉棠抵達的時候,主帳人已來了半數。
她也第一次見到黃烈本尊。
跟想象中不同,黃烈不是什一眼梟雄的長相,相反他五官透著幾分質樸氣質,穿著也低調簡單。若非場合,將對方丟到田,或是隨便哪,乍一看都似個普普通通、老實本分的庶民。誰又能想到他玩蠱,手握一萬堪稱戰場推土機的重盾力士。
即便是沉棠也看不到他身上殺氣。
嘖——
應該把先登拉過來的。
先登跟黃烈還是老熟人。
沉棠在一個比較起眼的位置落座,屁股剛沾著席墊,還沒熱乎,便聽盟主黃烈開口,直指沉棠:“這位便是隴舞郡沉郡守?”
她道:“正是在下。”
黃烈笑道:“沉君好生年輕。”
沉棠認真道:“畢竟才十七。”
這個歲數要怎老?
也不知道這話怎著黃烈,後者跟她幹巴巴聊了兩句,扭頭與其他人交談去了。
顧池:“……”
自然是因為主公你把天聊死了。
沒等太久,人差不多到齊。
因為屠龍局成立近兩年,盟主黃烈地位穩當,也省了會盟爭搶盟主的環節,直接快進到糧草和兵力布置。黃烈痛定思痛,對去歲最後一戰做戰後總結,自我檢討……
沉棠這時觀察聯軍眾人神色。
嘖嘖,劃水黨確實不少。
看樣子開會神遊,真是哪都有。
當黃烈安排聯軍先鋒,沉默枯燥催人睡的大會,瞬間熱鬧得像是菜市場。你一言我一語,話話外都是擔心自家成了炮灰。直到,不知哪位將炮火對準了沉棠一行。
沉棠:“……???”
這是赤裸裸的職場霸淩萌新啊!
她剛來就想讓她當炮灰?
“這位麵生得很,不知尊諱?”看對方坐的位置,估計兵力不少,地位不低。
“在下姓陶,名言,字慎語。”名字取得倒挺斯文,看裝束和氣質,更似個儒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