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擼起袖子大步流星過去。
她倒是要看看,自己心還藏著誰。
【喂,前麵亭子的兩個……】
她氣勢洶洶過去,那兩人聽到動靜,先後看過來。待看清她們麵容,沉棠呆住。
無他,二人眉眼跟她太像了!
小的那個看著才三四歲,小臉稚嫩,兩頰粉都都、肉鼓鼓,嘴叼著根糖葫蘆。
大的那個看著氣度從容,約莫二十出頭,五官不見一點兒少年稚氣,沉靜高冷。
她們跟沉棠,像是一個人的三個時期。
【你們……是我?】
高冷沉棠反問:【不然呢?】
幼稚沉棠歪頭看她,兩頰被山楂撐起,含湖著道:【你是幼梨,我也是幼梨。】
即便沉棠心中覺得這一幕很怪誕,但莫名生不出丁點兒戒備,尷尬放下擼起的袖子,上前在亭子空位坐下。看看年長的,再看看年幼的,控製住想掐後者肉乎乎臉頰的衝動。額……她現在該跟自己聊點兒什?
【你們……知道文宮怎回事嗎?】
高冷沉棠搖頭:【不知。】
幼稚沉棠咽下山楂,興致衝衝舉手。
【幼梨也不知道!】
沉棠:【……】
不知道興奮個什勁兒?
沉棠絞盡腦汁想話題,試圖暖場:【我之前被莫名盜號上分,也是你們做的?】
高冷沉棠:【你太弱。】
幼稚沉棠歎氣:【你們倆都弱。】
沉棠:【……】
雖說確認迄今為止的戰績都是自己打的,但她一點兒開心不起來。這倆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大病,有她們這樣紮心的嗎?
因為兩個自己把天聊死了,沉棠感覺氣氛更加古怪——高冷的自己雙手抱臂,坐在遠離二人的角落,這個姿勢往往意味著抗拒交流;幼稚的自己倒是話癆,但相較於聊天,她更傾向於幹飯。直到那名神秘人端著茶水過來,幼稚的自己跳下石凳過去。
【請飲茶。】
隨著神秘人出現,高冷沉棠給了反應,高冷道:【何須大祭司親手做這種事情?】
聽著有一股子陰陽怪氣的味道,但行動上又很給麵子地接過對方遞出的酒水。幼稚沉棠幾乎是跳著想搶,見高冷沉棠態度不對,她道:【幼梨不許你欺負小朋友!】
輪到沉棠,她發現三盞茶顏色不同。
不都是茶水。
一杯酒、一杯紅糖水、一杯正常綠茶。
【我該怎稱呼你?她們兩個好像都認識你……】態度卻截然不同,這讓沉棠有些懵圈。兩個沉棠都是自己,但她卻不認識這個神秘人。這實在是太古怪了些……
眼前這個神秘人跟自己是什淵源?
神秘人道:【說不出。】
沉棠一腦門的問號:【什?】
神秘人解釋道:【被禁止,不能說。】
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沉棠這才發現神秘人白皙精致的脖頸,環繞著一道詭異花紋構成圓環,乍一看像黑色脖環,實際上是深入肌膚的“刺青”。
按照話本套路,這玩意兒應該是某種封禁,被封禁之人說了不該說的會原地爆炸。
說到這一步,沉棠也不好繼續追問。
倘若她就是公西族兩百年前就躺棺材的聖物本尊,眼前兩個精分的沉棠也是自己,隻要找回記憶,總會想起來神秘人是誰。
神秘人送了茶水便退至亭外。
留下三個沉棠麵麵相覷。
碗中液體似無窮無盡,喝完了又會自動蓄滿,沉棠就眼睜睜看著高冷的自己幹了了一杯又一杯,看不出丁點兒醉意。幼稚的沉棠舔舔嘴唇,一副想喝又不敢多喝的模樣。
沉棠尷尬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埋頭喝茶,慶幸夢境不會膀胱爆炸。
【那個,咱們敞開天窗說亮話——我怎樣才能讓咱們三個合三為一啊?】沉棠硬著頭皮問兩個自己,【根據話本套路,你們倆應該都代表著不同時期的記憶碎片?隻有吸收你們我才能恢複成完整的‘沉棠’?】
高冷沉棠很高冷地問沉棠。
【你為何自信自己不是記憶碎片?】
沉棠拍著胸脯,給出的理由荒誕中透著幾分道理:【就憑我上號時間最長,你們倆都是特定條件才能上號,還不足以說明?】
她指著高冷沉棠。
【你上號的條件是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