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踹開身前食案,任由食案上的酒壺菜肴叮叮當當散亂一地,他大步流星跨過滿地狼藉,一息功夫,磅武氣自腳下上湧。頃刻覆蓋了全身,化出威嚴武鎧。
他抬手在麵前一劃,黑金麵甲覆蓋。
渾厚聲音自麵甲下傳出:“敵人來了就來了,你們怕他個鳥?記住,這是乾州!二十等徹侯來了都要強行壓一個境界!對麵才什實力?一個個膽小如鼠,丟人!”
“隨本將來!”
抬手一揚化出一杆涯角槍。
在出營帳之前,將領仍是豪情萬丈,危機感不強烈。因為在他看來,斥候肯定是在軍事防線外發現敵人蹤跡。從最外防線到營帳,距離可不近,他還有充裕時間調兵。
除了這份自信,他沒有察覺到敵人武氣和殺氣,也是他做出判斷的重要佐證之一。
孰料一出營帳便感覺腳下地麵震顫。
將領心下大駭,猛地抬頭。隻見視線盡頭,密密麻麻的敵人構築成一道由冰冷甲胄化作的銅牆鐵壁,胯下戰馬奮力狂奔,鐵蹄扞地,雷聲滾滾,似洪流衝開密集雨幕。
防線早被魚鱗陣暴力衝垮。
“殺!”
電光石火間,將領心頭萌生一念頭——
怎可能?
這是怎做到的?
如此多斥候怎沒提早發現敵人蹤跡?
雖說今日暴雨,但這點兒惡劣天氣對訓練有素的斥候武膽圖騰而言,頂多視線受點兒影響,還沒到無法飛行偵查的程度。敵人規模足有三千多,這大的目標,應該一出現在視線範圍就發現的。為何敵人都衝殺到營寨外了,己方傳信兵才來稟告消息?
這個,自然要問一問欒信。
魏壽率兵出城,直奔敵人老巢而去。行至中途,他皺眉發現雨勢毫無減小的趨勢,心中不免蒙上一層不詳。暴雨不僅會嚴重影響士兵的作戰狀態,還會阻礙行軍速度。
照這個樣子——
十分士氣也要被澆滅三分。
怎知欒信騎馬立於雨中,抬頭睜眼,張開懷抱去接,看著雨幕笑道:“妙啊,哈哈哈哈——這場雨不早不晚,下得妙極。”
魏壽問:“這話怎個說法?”
欒信眉眼皆是意氣風發,他自信地道:“將軍隻管軍隻管帶人衝,這一次,天時在我!”
魏壽對此將信將疑,目光遊移落向褚曜,後者衝自己眨了眨眼,輕輕頷首。他跟著心下一橫,手中玫瑰金粉色巨斧淩空一劃,腰間武膽虎符化作數百道武氣融入先鋒士兵身體,口中大喝:“傳令下去,上馬!”
其餘諸將也照做。
不一會兒,原先裝備還有些落後的兵馬,瞬間完成了鳥槍換大炮的進化,裝備勉強稱得上精良二字,人手一匹戰馬。區別在於有些戰馬裸奔,有些戰馬披著全副馬鎧。
防禦最強、裝備最精良的在前。
欒信祭出文心花押,催動。
【潤物無聲】
磅文氣自丹府傾瀉,文士之道發動!
以欒信為中心,他的文氣化作無數煙塵顆粒,向四麵八方擴張,少部分悄無聲息地融入每一滴雨水,雨水落地之後,文氣自地麵蒸騰,倒懸天際,大部分融入了雲團。
魏壽緊張看著欒信。
十幾息過後,欒信有了反應。
他慢吞吞地道:“好了。”
欒信的文氣會成為一麵天然屏障,幹擾一切言靈造物的判斷,斥候的武膽圖騰看不到發現他們蹤跡,同時還能隱藏己方氣息。某種意義上的隱身,唯有肉眼能破解。
隻是,按照騎兵爆發武氣之後全力衝刺的速度,以肉眼能看到的目標,這點兒距離根本用不了幾息。天色昏沉,大雨磅,肉眼視力受阻。也難怪欒信說“天時在我”!
魏壽見狀不由得咧了咧嘴。
這樣的文心文士,誰不愛啊!
“跟老子衝!殺穿他們!”
有了融合欒信文氣的雨幕襄助,魏壽率兵衝刺毫無顧慮。最外層防禦敵兵發現他們蹤跡,還未來得及發出信號就被魏壽一斧頭送走。一排排的拒馬樁被浩大聲勢衝爛,殘骸被鐵蹄踏碎。至於這一路上的陷阱?
這就是隨軍文士的任務了。魏壽隻負責帶人衝,再多陷阱地坑會由文氣臨時填平。
自家這多文士還搞不定這個?
此番操作,順利給敵營送去一個驚喜!
魏壽一馬當先,粉色武氣自周身爆發而出,巨斧在他手中輕若無物,隨便一揮便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