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固河堤、拆除危房……總之,這些統統是武膽武者的活兒。
錢邕一開始以為這些破事兒跟自己沒關係,孰料沈棠不按常理出牌,指名點姓。
他當即虎著臉:【老子不幹!】
沈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命還是我救下來的,我又不是讓你上陣殺敵賣命,隻是幹點兒雜活而已,這沒技術含量的都做不了?】
錢邕氣得胡須都要根根炸開,見他不肯配合,沈棠隻能找別的人,例如魏圓圓。
當然,說服魏壽一事交給褚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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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褚曜說了啥,反正第二天魏壽就乖乖來報道,率領五百多人,一天功夫就將一段長達十的河道清理幹淨,淤積泥沙堆積兩岸,再由其他人挑到貧瘠的荒地。
錢邕痛心道:【你好歹是一大將……】
豈可紆尊降貴做這種徭役粗活?
魏壽道:【又不是白給幹活。】
錢邕:【……】
魏壽道:【下一季撥款軍餉多一成。】
對士兵而言,軍餉是最實惠的嘉獎。誰打仗不是為了吃飽肚子啊?不用將腦袋拴在褲腰帶殺敵就能換來一季度一成的軍餉嘉獎,這好的事情為什不去幹?他不懂。
錢邕道:【為了區區一成軍餉……】
魏壽嘲道:【飽漢不知餓漢饑。】
錢邕:【……】
魏壽下一句話戳中了錢邕的軟肋。
【你就不想東山再起了?】
因為武膽緣故,不少出身不錯的武將都會培養自己的親信部曲,數量從幾十上百到上千不等。作戰配合默契,精銳中的精銳。麵對普通隊伍,以一當十都不成問題。
錢邕的親信被打得隻剩百餘殘部。倘若他沒什雄心壯誌,這百餘人也夠用,但錢邕顯然不滿足於此,他還想找章永慶複仇。除此之外,親信規模也關係到軍中威信。
他怎會滿足隻當個普通武將?
沒兩日,他便加入了基建大軍。
難倒是不難,隻是自己忙得熱火朝天,沈棠在一旁神遊天外,他怎看怎不爽。
沈棠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什叫我在‘躲懶’,我可是主公!什都要主公親力親為的話,豈不是襯得其他人太無能?”
經營這多年,還不許她鬆快一下?
錢邕看著時不時亮起的武氣光芒,內心的荒謬仍未消除——這輩子除了在戰場,還真沒見過其他地方也有這多武膽武者。
他將鋤頭往肩頭一扛,陰陽怪氣道:“你現在折騰這些,也不怕最後便宜別人。”
畢竟,乾坤未定。
錢邕道:“諸如黃烈章賀之流。”
沈棠翻了個白眼:“憑他們也配?”
錢邕:“……”
究竟是誰到處嚷嚷沈幼梨謙遜的?
他身邊這個囂張到鼻孔朝天的是鬼嗎?
錢邕哼道:“你還是悠著點吧,武膽武者畢竟不是普通人,這些活計瑣碎……”
武膽武者怨氣積累多了,遲早要爆發。
沈棠揪下來一根野草叼在嘴邊,一副老氣橫秋的架勢道:“你不懂,我這叫‘一箭數雕’。我讓武者積極參與勞作,不僅是圖武膽武者幹活效率,還有其他用意,這也是帶兵的關鍵,交情不夠的,我都不屑傳授。”
錢邕冷笑著:“願聽高見。”
沈棠道:“武膽武者的體力和精力都比普通士兵多,一群精力旺盛的人就跟哈士奇一樣,一旦過剩就會拆家。精力太多需要發泄,不發泄就容易生亂,時間長久還會導致軍心渙散,紀律散漫,作戰下滑。有些勢力用最‘爛’的辦法解決問題,打到一處便縱容士兵到處奸淫擄掠,滿足生理需求,兵過如篦。如此,最大限度降低了隱患……”
她笑嘻嘻:“我當然不會這做。”
發泄體力和精力很簡單啊。
要幹活,要高強度練兵。
後者能提升戰力,前者還有額外收益。
錢邕嘀咕:“浪費糧食。”
耗損大,糧食消耗也大。
沈棠歎氣道:“所以要下地勞作。”
她的糧食壓力很大的。
待暮色四合,錢邕將雙腳用清水衝洗幹淨,擦幹淨了重新穿上戰靴,踩著影子踏上歸程。其他親信也跟在身後說說笑笑,內容不外乎是今天幹了多少活,晚上吃什。
錢邕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