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傳下去，原先還有一點點鬆懈的精銳全副心神投入備戰，盡可能收斂氣息，待在各自的埋伏地點，一動不動。這時候，就算有動物爬到身上也隻能咬牙憋著。

數開外，一夥兵馬悄然接近。

雙方人馬都不知道，此刻動靜都落在一雙無悲無喜的黑眸之中。趙奉看到兩隊人馬靠近，也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險些喘不過氣才想起來自己是可以喘氣的：“公肅？”

營帳內，煙雲繚繞。

秦禮道：“沈君挺有意思。”

若非他親眼看著沈棠幾百人在地點偽裝埋伏，即便是他文士之道的視野，也很難發現這些伏兵的蹤跡。行事手段倒是跟惡謀祈元良有些相似，心思巧妙又令人意外。

趙奉摩挲著下巴：“是挺有意思的！”

他考慮要不要鍛煉這一支。

秦禮眼底泛著掩不住的倦色，手中是一杆不怎多見的煙槍。趙奉道：“被埋伏的兵馬沒有戒備，埋伏他們的又是沈君，此番勝負應該沒有懸念。公肅，收了吧。”

文士之道發動會消耗文氣。

圓滿狀態的文士之道消耗隻多不少。

正常狀態，開啟半個時辰就已經很吃力，而秦禮這段時間開啟的時間抵得上過去總時長了。為彌補這個短板，秦禮的文宮構造特殊，能將每日多餘的文氣儲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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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一次儲存量並不大。

即便文氣提供不成問題，維係文士之道還需要消耗大量心神，為此秦禮連早就戒掉的煙槍都掏出來。二人認識這多年，秦禮依靠這玩意兒提神醒腦次數屈指可數。

記得上一次還是故國被滅那會兒。

秦禮不知出於什想法，戒煙了。

趙奉這會兒軟聲相勸，秦禮卻不肯。

隔著雲霧的臉有些模糊，眼底翻湧著趙奉看不透的情緒，他道：“再看看。”

趙奉：“……我再給你拿壺酒？”

秦禮道：“烈一些的。”

趙奉低聲嘀咕著轉身去拿酒。

雖是趙奉手中最烈的酒，但秦禮喝起來卻跟喝白開水一般，動作儀態始終優雅。

趙奉看著沙盤上已經進入埋伏範圍的倒黴伏兵，太無聊的他開始跟秦禮閑談。

“說起來，這些煙有些年頭了吧？”

這些年都沒有換一換？

轉念一想，這些東西在西北大陸並不流行，隻有一小撮人喜歡，一袋品質不錯的煙草都能賣出黃金價格。以公肅的生活習慣，確實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浪費金錢……

秦禮隨口道：“就是當年那一袋。”

趙奉當年在秦禮身邊還幫他保管過。

“公肅，我心中始終有個疑問。”

“你問。”

“你何時學會這個？”他以為相較於煙草的氣味，秦禮更適合清淡的熏香。

秦禮回答：“朋友教的。”

他以前也不怎喝酒。

趙奉驚了：“朋友？”

這還是第一次聽秦禮提及這個朋友。

他壓製不住好奇心：“誰？”

秦禮垂眸，手中精致又華麗的煙槍衝著沙盤敲了一下，趙奉仍不解：“是誰？”

“沈君帳下惡謀，uu看書.uukanshu祈元良。”

趙奉：“……”

秦禮似乎被他滑稽的銅鈴大眼睛逗笑。

“祈元良那些年到處流竄作惡，什地方都跑過，哪都有通緝他的人，總需要手段解壓。而男人解壓的手段不外乎那幾種。可他不好美色，甚至畏美色如蛇蠍，懼怕留下血脈羈絆，所以孤孑一人。既如此，那他不好煙酒好什？被這多人索命，這大壓力還什都不好，不覺得更可怕？”

趙奉：“……”

祈元良教秦公肅喝酒抽煙沒什，畢竟勳貴就是什愛好花錢享受什，但他驚悚的是惡謀為什是秦禮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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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禮和元良也有過友好的蜜月時期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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