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看看,傷哪了?”
仿佛剛才來奔喪的不是他。
趙威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趙奉又腦補——估計是傷到不能言說的位置,但老父親的提及,確實讓女兒尷尬。他努力找補:“傷勢不重就好,好好養傷,別留疤。”
趙威點了點頭:“嗯,記下了。”
這時,趙奉低頭看著腳下的泥巴,努力壓下聲音上的哽咽:“沒事兒就好……”
祖宗的,嚇死他了!
趙威看著趙奉刻意捂著額頭,擋著眼睛,心下知道玩大了,愧疚得坐立難安。
不過她沒忘記此行的目的,從枕下抽出徐詮給的書簡密信:“阿父,其實我傷勢不重的,養幾天就能好。專程喊您過來是為了這件事情,這是徐文注郡守送來的。”
趙奉並未察覺女兒的異樣。
隻是好奇接過來:“徐文注送來的?”
趙威點頭:“嗯。”
趙奉問:“什事兒?”
一邊問一邊將沒有拆過的封泥打開。
簡書一甩,在手中攤開。
趙威一邊搖頭一邊努力伸長脖子,湊過去一起看:“這個就不知道了……”
說著,父女倆一塊兒沉默下來。
雖然是徐解送來的,但筆跡卻是趙奉夫人的,是由她親手所書!趙威敏銳注意到自家父親握著書簡的手在細微顫抖,臉色也陰沉得可怕,空氣壓抑得讓趙威心驚。
“阿父——”
趙奉道:“放心,沒事。”
將書簡合上,一道掌風拍成齏粉。
趙威驚得坐直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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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要毀掉?”
“不毀掉,難道拿去跟吳公對峙?”
“但是阿娘他們——”
趙威抓緊膝蓋上的布料,指節發白。
“為父有主意,你放心。”
確認趙威無性命之憂,趙奉這才放下心。掀開布簾看到還未離開的沉棠,他腳步一頓,輕聲問:“沉君這會兒可有空閑?”
沉棠先是有些遲疑,跟著又點頭。
“大義,隨我來。”
有顧池在,身邊有問題的眼線早被清理出去了。趙奉在她的地盤跟她私下對話,這事兒不會傳到吳賢耳朵。不知何故,趙奉此刻心不在焉,沉棠喊了好幾聲才回神。
“走神這般厲害,可是遇見難處?”
沉棠嗓音溫柔又充滿關懷。
趙奉想起那封泥封沒開的密信,清楚沉棠並未看過,自然不知發生何事。他歎息著吐出一口濁氣,手還在抖:“方才收到一封家書……膝下長子被人重傷……”
女兒重傷是假的,兒子是真的。
沉棠心中一連咯了好幾下。
她被祈善弄得PTSD了,聽到這些破事兒就擔心是他在背後搞鬼,表麵上卻沒有任何異樣:“令郎?令郎現在可還有礙?”
趙奉道:“命倒是撿回來了,隻是……這件事情跟吳……主公有些幹係……”
沉棠:“……”
天,不會真是祈元良搞的吧?
她硬著頭皮追問。
“怎又扯上昭德兄了?”
趙奉吐出口濁氣:“犬子沒什天賦,此番就沒帶他來戰場,隻讓他留後方看護家中老小。有人窺視家宅致使小兒受驚,他便跟人起了衝突,混亂間被打傷……”
說是監視其實都是好的。
實際上是趙奉的老宅被人帶兵包圍。
全家老小,隻許進,不許出。
趙奉有個兒子,出生時難產,自小身體就不太好,一受驚嚇就容易呼吸不上來,時常要請醫師登門診治。這次老宅被包圍就將他嚇得犯病,長子為請醫師與守兵起了衝突。最後還是守兵怕鬧出人命不好收場,這才派人去請醫師,二子度過危機。
若非徐解出力,消息到不了趙奉耳中。
沉棠看著神情疲憊的趙奉,不知該如何寬慰,隻是內心慶幸,這事兒應該不是祈元良幹的。不然照他這個作死頻率,閻王爺都要常駐他家門口:“大義的意思是?”
“懇請沉君一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