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吳賢是擔心兵馬不夠,當即拍著胸脯下軍令狀:“兵馬不多,但末將誓死保護主公安全!斷不會讓主公和二公子再入險境!主公,二公子,還請快快上馬。”
吳賢道:“你率兵去山上。”
他現在還惦記著沈棠。
章賀帶來太多精銳,吳賢還不知道麵有多少重盾力士,擔心沈棠會陰溝翻船。即便公西仇後來去支援,他作為盟友也該做做樣子,表示自己態度,免得留下話柄。
心腹武將看看山脈方向,又看看吳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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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賢道:“我沒事,你照做就是。”
心腹武將當即抱拳領命:“唯!”
此番出來救援的武將不在少數,即便沒有他坐鎮,主公也不會有危險。安全之後,吳賢看著沉默的二兒子,梳理此番損失,不由得潸然淚下,懊悔情緒溢滿心頭。
“阿父,是兒子的錯!”
二公子終於回過神。
他撲通一聲就直直跪在處理傷口的吳賢身前,不待眾人反應,重重磕頭。咚咚兩下就磕得滿頭血,嚇得左右急忙上前攙扶。
“二公子這是作甚啊?”
吳賢作為父親卻沒有發話的意思。
二公子淚流滿麵道:“此番都是兒子的錯,若不是兒子執意要進山狩獵,也不會害得阿父失去這多左膀右臂,全是兒子不懂事害人。阿父,求您懲罰兒子吧……”
他的傷勢是眾人之中最輕的。
此刻鬧起來,兩個大漢都壓不住。
二公子又是咚咚兩下,一聲聲悶響和額頭不斷淌出的鮮血,看得眾人心疼不已。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二公子如此不愛惜,可有想過主公會心疼?”一名武將見二公子有一頭磕死的架勢,急忙上前阻攔,先將二公子束縛住了,再跟吳賢求情,“主公,此事事出突然,全賴敵人狡詐陰狠,如何怪得了二公子?還請主公勸他一勸!”
“是啊,千萬別磕出個好歹。”
一個個武將上前求情。
二公子聽著他們的寬慰,痛哭流涕,口中仍是自棄自厭,他父親仍無原諒的意思。二公子心一橫,橫衝上前,突然奪下一人佩刀。刷得拔出準備自戕,以死謝罪。
別看他的實力在一眾老前輩麵前不夠看,但爆發出來的敏捷卻讓眾人都措手不及。成功奪下那把刀的時候,二公子脖頸上已留下一道血痕。皮開肉綻,鮮血淙淙。
好家夥——
這要是慢一點,人命都沒了!
吳賢抬手拍碎身側大石,石頭碎裂的巨響嚇得眾人不敢吱聲,要死要活的二公子也攝於父親殺人眼神,嚇得變成鵪鶉。吳賢看著亂糟糟的一幕,上前給了兒子一巴掌。
這做仍不解恨,還踹了一腳。
“你尋死覓活做給誰看?”
“你這條命是多少人用命保下來的?”
“不想著發憤圖強,給他們報仇,反而在這吵吵嚷嚷。倘若他們知道自己救下你這個懦夫,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混賬,你還是不是我吳昭德的兒子?是不是!”
說著,吳賢自己反而崩潰落淚。
抱著兒子大哭不止。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這次陣亡的人,絕大部分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灌注無數心血。雙方相處多年,感情也深,今晚折損了幹淨。吳賢不傷心不難過是不可能的,隻是他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壓抑著情感。倒是他這個兒子心性純善,讓他千瘡百孔的心得到了些許寬慰。
在外人眼中,吳賢是後怕折損兒子,所以大哭,殊不知他是為左膀右臂而哭。
積壓已久的負麵情緒終於找到宣泄口。
吳賢擦了擦眼淚,恢複冷靜。
剛包紮好傷口,一封急報傳來。
“報——”
五官被煙灰燎黑的傳信兵騎著戰馬疾馳而來,吳賢看到這幕,心髒下意識咯。
他道:“何事?”
傳信兵身上除了煙灰還有血汙,幾個大的傷口還在往外淌血。不難看出,他是經曆一番血戰才將急報傳到這的。傳信兵氣喘籲籲地道:“……主公,大營遭襲!”
吳賢抓緊膝蓋上的衣物。
黑著臉問:“敵人多少?”
若是兵馬不多,大營尚能應付。但傳信兵給出的數字卻讓他如墜冰窖,心下哇涼哇涼,他紅著眼掃過保護在他身邊的眾人。這些人都在這,營寨還